说干就干,苏青鸾迅速将黑白胡椒粉末、陈醋放入那滚滚煮沸的水中,苏青鸾尝了尝,味道居然还很不错——颇有酸辣汤的口感,就差最后用之前制的淀粉勾芡一下。
随着最后这一下子勾芡,苏青鸾用汤勺的勺背轻轻播散聚拢在一起的豆腐细丝。霎时间,细密而洁白的豆腐丝慢慢飘散开来,如飘逸的轻纱一般,慢慢分散在这碗羹汤的各个角落。
好好的淮扬菜被苏青鸾改成了酸辣汤,苏青鸾表示她很快乐——她上辈子就想当着师傅的面儿这么干了!
一旁的杨氏被苏青鸾这个堪称有“挑衅意味”的笑容吓了一跳,连忙问到:“大丫,你是身子不舒服吗?”
刚才笑得那般吓人。
苏青鸾连忙摇头:“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苏青鸾余光瞥向眼前这碗“酸辣文思豆腐,”想到师傅若听到这等菜名估计会对她跳起来。
杨氏见苏青鸾双手没闲着,自己则转身去用铁煎锅炒杂菜去了。
最后杂菜出锅,装点了一些芝麻,一家人便围在桌边准备吃饭了。
“阿姐这是什么呀?”苏雪雁小朋友指着那一碗“改良”文思豆腐。
苏青鸾的位置距离苏雪雁中间还隔着苏玄鹤,于是苏青鸾连着弟弟也解释:“这白色的‘细线’是豆腐做的。”
苏玄鹤和苏雪雁听了,都十分惊讶——无论是外表那仿佛丝线一般的形状,或者吃进口中那爽滑酸辣又浓厚的口感,都让人很难相信那是豆腐做的。
苏家几人吃着饭,苏玄鹤拉着妹妹一直问怎样才能把豆腐切成跟这样,这道让人有些意外的哭笑不得。
这时候,之见那种豆饼子的苏玄鹤轻轻“诶唷”一声,然后捂着嘴不说话。
“硌牙了?”苏青鸾有些好奇地问道。
苏玄鹤只是拼命摇头,并不回答,不过手也没有从嘴巴和脸上拿开。
苏青鸾被自家小弟这反常的样子弄得眉头一皱:“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啊?”
当然,回答她的是沉默和摇头。
“你阿姐在问你话,”苏广福见苏玄鹤只是捂着一张嘴,也不说话,也不把手放下来,就是眉头一皱,“你这什么样子?”
苏广福在家中,平素都是不怎么发脾气,甚至他很少对三个孩子说话这么大声,这次他却看儿子那拼命捂嘴的样子太不像样子了。
一般不常生气的人,发脾气都十分令人恐惧,苏广福就是如此。
于是,虽然万般不情愿,苏玄鹤还是当着家人的面儿,慢悠悠地,放下了双手。
而他的嘴里,赫然缺了一颗门牙,唇边还有一点淡淡的血迹。
“噗嗤……”苏青鸾见自家弟弟豁着门牙,说话喘气都“呼呼”漏风,毫不客气地表示了她的大声嘲笑。
而苏玄鹤在放下手的一瞬间,大概是想着破罐子破摔的摆烂了,刚才那股子委屈今儿愤愤不平劲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你们愿意笑就尽管笑我无所谓”的沧桑感。
“我还以为是要怎样了呢。”杨氏见笑道,“不就是要开始换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