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使楚辞今日率南蛮诸使,拜别大雍皇帝陛下,愿大雍皇帝陛下万寿无疆,愿大雍与南蛮两国之情谊千秋永存,坚如磐石~”
三日后的京都城门口,南蛮回程的车辆以及大雍皇帝赠送的礼品浩浩荡荡的在城门口大摆长龙,以谢汝卿为首的接待官员们,将皇帝所决定好的礼物清单交到了楚辞的手中,楚辞恭敬的收下了礼单之后,便与众位南蛮的官员们一起面对着大雍皇宫所在的方向,用着南蛮的礼仪向大雍皇帝高声致谢道。
“愿大雍与南蛮两国之情谊千秋永存,坚如磐石,祝使者们一路顺风,托使者代大雍皇帝向南蛮国主问好~”谢汝卿等人在南蛮的官员致谢后,也井然有序的向南蛮使者齐声拱手示意道……
两国的官员们一步一步地按着规矩走着仪式,虽然规矩繁多,枯燥古板,但是,两国的官员们却并不感觉因此而感到无趣,反倒是因为这个皆大欢喜的谈判结果,觉得有几分欢喜……
简直与当日两国使者初见面时的剑拔弩张截然不同。
……
……
大雍的官员们在繁琐的礼仪之后,便目送着南蛮的车辆一步一步的离开大雍的国都,踏上返回的路途……
“太好了,这件事情总算是给老子解决了,老子这些天累的要死,话跟你们这些文人说不上几句,只得天天跟独孤老狐狸一起比划比划……真是累死我了……”穿了一身官袍的邓总得看到这群人终于离开之后,直接将自己的官帽给拿了下来,放在手中说到。
“邓将军辛苦了,此次多亏了邓将军替我们压场子,要不是邓将军在,我们的气势可比不过那些人高马大的南蛮人~”
“这有什么的,都是我应该做的,我虽然帮不了你们这些文人跟他们谈判,但是吧,帮你们镇场子这件事情那个我熟悉的很~”
“要老夫我说啊,你们这些文人才是真辛苦,明明就是不想让那些南蛮人占便宜,还能扯出一大堆的之乎者也,还有一大堆的什么什么圣人有云……自古以来……真是让老夫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尤其是燕国公和越大人,这道理说的最好,那些人一看你们开口,那都是怕得很~”说着,邓总得便开始在人群中找寻越霄和燕国公谢汝卿的身影,可来来回回的寻了好几遍,却都寻不到人,直冒疑问:
“咦?!越大人和燕国公去哪里了?!刚刚……刚刚老子还看到他们两跟我一块儿在走流程呢……怎么……怎么……我眨了个眼……人就不见了?!”
邓总得的嗓门并不算小,他的话被所有人都给听了进去,听到了邓总得的话,众人也纷纷有了疑问……才一眨眼的功夫……这两人怎么就不见了呢……莫不是瞒着他们去做什么大事了吧……
人群之中忽而多出了许多猜疑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像是树上的麻雀一样不肯停歇,而就在此时,有一位并不起眼的官员开口说道:
“刚刚我好像看到礼部的官员前来寻燕国公爷和越大人了,兴许是礼部的人还有一些什么章程上的问题要找二位大人确认吧……”
“哦……原来如此……又是礼部啊……礼部总是干这种事情,一点儿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要弄个清楚……”
“……”
“……”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了所谓“精益求精”的礼部……
所有人都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身侧的树林忽然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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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城门口附近分布着几处天然未经修饰的树林,枝叶茂密成荫,郁郁葱葱,禽鸟在高处低处鸣叫,有着一条条由人们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小路,行在树林中的大多都是一些急着抄近路的赶路人,谢汝卿的人手也就是在此处伪装成了一个急着送货但实在因为天气炎热而在树荫底下休息的商队。
他们不知晓自己要接应的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要隐藏行踪入京都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只负责配合着自己的直属上司莫管事将他带来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在大箱子的夹层底下送进京都城内……
“莫当家的~”原先在树荫底下休息的众人,一刻也不敢分神的盯着周遭的树林,终于,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莫管事就带着两个长得平平无奇的人走了过来,众人立刻起身说道。
“嗯,你们都休息好了吧,赶紧把东西都给我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要是迟了,让买家不满意,可别怪我扣你们的工钱~”莫管事点了点头说道。
随即,又对着身后的两个人招了招手,带着他们二人走到了一个大箱子的面前,吩咐着手下人,打开了那大箱子,露出了一匹又一匹华贵精致的布料,随即,莫管事便亲自上手,毫不在意这些布料的价值,像是丢野菜一般,将这些布料一股脑儿都给扔到了一名手下的怀里,随即,又在大箱子的四周上摸索一番,最终,在几人注视的目光下,打开了一个足以藏住一个成年人的夹层……
莫管事看着戴上了自己准备好的人皮面具的两个人,恭敬的说道:
“二位公子,委屈一下吧,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城门口盘查的严,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们一共准备了两个一样的大箱子,二位分别躲进去,委屈一段路程,等到了我主子开的绸缎店就好了……”
“莫管事放心,我们二人都理解你们的不容易,你要我们如何做,便如何做……”其中一个平平无奇的青年人说道。
说完,那名青年人便主动的躲到了这个箱子里面,一点儿也不矫情……
而另一名青年人也是照葫芦画瓢,在众人的帮助下,躲进了箱子之内。
莫管事看着如此省心的两个人也是十分的高兴,当下,就立刻让人把这些绸缎恢复原位,让他们赶忙出发入京都,而莫管事自己,也是立刻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并换上了早就准备的粗布衣服,以商队活计的身份混迹在了队伍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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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出示路引……”
“你停下,篮子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东西,给我打开来看看……”
“把轿帘给我掀开,我不管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人,我都不怕!”
“我们这都是奉了皇令行事,最近,江湖上有传言,前朝余孽想要混迹进京都,刺杀陛下!”
“兹事体大!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
“我不管你们是谁,都给我配合着点!不然!就别怪我们把你们给抓起来!”
莫管事等人带着商队和货物井然有序的排在检查的队伍之中,看着前面的情势如此严峻,也是难免的有些紧张……
“当家的……这情况怎么越看越不对啊……先前打听的消息……可没有说这检查的士兵还要翻东西呀……”
“怎么觉得……是冲着我们来的呀……”
“意料之中罢了……主子早就交代过,这次这个差事不好做……说不准,上头有人想要阻碍咱们……”
“那这可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个门走的最多的就是一些商贾和一些打猎回来的贵族子弟……贵族子弟里总是有那些个有脾气的,那些人怎么肯让他们搜身……等着看吧……总是有机会浑水摸鱼的……”莫管事小声的说道……
而就恰如莫管事所言,在莫管事等人即将受到盘问检查的时候,几匹快马忽然从郊外疾驰而来,准备直接纵马闯入京都,士兵们看到此情景,立刻便将他们拦了下来~
“停下!停下!站住站住!你们是哪里来的人!竟然敢直接纵马!”
“吁!”
“我们几个当然是京都的人了,哪里的人……你们是哪里来的守卫,今天,竟然敢拦住我们?!”梁六棋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带着自己玩的好的几个好兄弟并着谢意思说道。
“我们乃是皇城守卫司的侍卫!奉了皇令在这里盘查你们!你们是何人!还不速速下马接受盘查!不然一律按照前朝余孽处理!”
“大胆!你们竟然敢把我们和前朝余孽相提并论!哪里来的胆子!”
“小爷我是文宣男爵府的六爷!”
“这是徐侯爷府的二爷!他父亲乃是如今兵部尚书!”
“还有,这几位也都是朝中大员的公子!”
“这位姑娘可是当今谢丞相的嫡女!刚刚促成了与南蛮的契约的燕国公爷乃是这位姑娘的亲祖父!”
“你们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拦我们!还敢把我们说成前朝余孽!你信不信我们这就把你们都给投诉到皇城司去!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梁六郎趾高气昂的说道!
听闻梁六郎此言,那些皇城司的侍卫们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
但最终,这些生瓜蛋子,还是不愿意“折服”于这些权贵,梗着自己的脖子说道:
“我管你们是谁!反正你们都必须得给我们下马接受检查!”
梁六棋与谢意思对视一眼,随即,梁六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了马,叉着腰,十分嚣张的走到了那名侍卫的面前,昂着他的头颅说道:
“我就不让你们检查!你们能拿我给怎么样!你有本事你打我呀!你打我呀!”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那名侍卫说道。
“我欺负谁了!你说呀!你要检查小爷!那是对小爷和小爷朋友的不信任!你们欺负小爷和小爷的朋友还差不多!”
“你!你!挑战皇权!我要把你抓起来!”那名侍卫说道。
“嘿!我个暴脾气!你敢污蔑小爷!你真当小爷是吃素的不成!”
“你有本事你就抓!你就抓!我倒要看看,是小爷我被你关的久!还是你在这个位置上待得久!”
说完,梁六棋又向着自己的那一些好兄弟们招了招手,众人也是立刻纷纷下马,为梁六棋还有自己鸣不平……
“就是!你们这些人是什么意思啊!我们家世代忠良!为皇家尽忠职守!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污蔑我们的清白是不是!”
“就是!老子大哥就是你们皇城司的!你说!你们头上是谁!我要让我大哥去找你们头上的那一位问问!是不是对我们这些人家不满意!还是我们哪里谋反被你们给抓到了!”
“就是!姑奶奶我全家都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南蛮使团的事情我祖父可是出了不少力!你们这些人是不是不给我祖父面子啊!”谢意思叉着腰,对他们说道!
“……”
“……”
梁六棋带来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能言善辩根本就不怕事儿的主儿,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把这些侍卫说的毫无招架之力,导致,原先正要仔细盘查莫管事等人的侍卫,生怕隔壁的梁六棋他们真闹出了什么事情,没有法子收场!
于是,只是随意翻了翻东西,又问了问来处和去处,便放了他们进去,并赶忙停止了自己手上的工作,一个跑去通知了他们的上头,剩下的人全跑到了梁六棋那边去维持秩序!
“闹什么闹!闹什么闹!这是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