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户部尚书一样,得了丁等。
新帝不知道怎么劝。
考得不好是实情,可如他所言,一次考核就连降两级,对于一个花费十余年才升到正四品的官员来说,也确实有些残酷。
风澹渊开了口:“此次考核皇上交由本王全权负责,诸位大人如有异议,问本王即可。卢大人,方才那个问题,本王来回:若你觉得一次考核不能公正评价你的政绩。那加试,若你能得乙等,一切照旧,连俸禄都不必减。”
“这——”卢大人本是习惯性地哭一哭,可被风澹渊这么一说,倒骑虎难下了。
如果加试,不一定能得乙等;如果不必加试,那他就不应该站出来哭。
“本官的意思是不能以一张纸上的考核,定一官员的政绩。”卢大人淫浸官场多年,反应也是极快。
风澹渊颔首:“卢大人这话倒也有理,靠十道题决定官员升迁贬谪,的确不能服众。那这样子,你既然提了‘政绩’二字,咱们就说说政绩。你有哪些政绩值得提一提?”
卢大人乃吏部侍郎,吏部隶属于尚书省,主管科举、官员任免之事。
吏部考核百官,自然精通如何给自己脸上贴金。
卢大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起了自己入吏部十余年,如何勤勤恳恳为朝廷举贤纳仕,又如何心怀天下、以民生为己任,滔滔不绝,若非吕正提醒,他说得都停不下来。
风澹渊笑了笑,可那笑在众人眼里,却是冷若冰霜、冻人肌骨。
“卢大人这话说的,怕是自己都信了吧?也是,骗自己骗久了,能不信?可是——”
他浑身的气势亦凌厉起来,一字一字道:“本王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