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天杀人,”陶今彦继续道,“百官是不是真没有再敢说话的,这些我没亲眼见过,也不敢说就是真的,只能说,重税民不聊生应该是真的,因为官府来我们村收税的时候,就比以往要的税多不少,附近其他村也一样,基本上都没有存粮,有的那点粮食还今年都当种子要播种在田里地里,就我知道的村子,反正现在都是在靠野菜充饥。”
姜月和薛琰都觉得陶村长的这话还是比较严谨和公正的。
的确,没亲眼见到,只是听说的,自然就不能说一定就是真的。
这时,陶今彦又笑了起来:“还是你们细问我吧,这让我随便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告诉你们什么好。”
“好。”姜月点点头,才细问:“那敢问陶村长,这里所属的的镇叫什么,县叫什么,皇帝居住的都城又叫什么,都离这里多远?”
陶今彦:“我们村所属的镇叫爻水镇,县叫佃涸县,皇上居住的都城叫帝都。我们村离镇上还是挺远的,走路要一个时辰左右。离县里肯定更远了,步行估计得两三个时辰。帝都自然不用说了,离这里特别远,走是走不到了,骑快马不眠不休估计都得好几天。”
姜月:“那佃涸县令是个怎样的人呢?既然你是一村之长,应该有去过县衙,见过那個县令吧?佃涸县的百姓过成这个样子,他除了不能抗旨收重税,就没想采取过别的措施,让你们尽可能过的好一点吗?”
陶今彦叹气道:“村里有些事是要去县衙办理的,老夫自然是去过县衙的,只是最近几年,因为我上了年纪,腿脚不便,就都是我小儿子替我去了,而县令三年前换的,所以,现在这个县令我是不认识的,不过,我小儿子倒是见过。之前,朝廷突然要收重税,县令有让各村村长都去县衙一趟,自然又是我小儿子替我去的,我小儿子就是那时候见到县令大人的。平时要是去县衙办事,其实只用找县衙里的主簿就行了,还用不着劳烦到县令大人。当时县令召集那么多村长,就是说增税的事,并安抚大家,说他会想办法,尽可能让大家好过一点,还让大家回来安抚各自村的村民。只是这都一两年了,还没个办法。三个月前,县令大人还又召集了一下各村村长,再次安抚了大家,并让安抚各自的村民,说其他县也一样,整个大忱哪里都一样,都没想出办法,还说知府大人都没办法,他也是一个小官,夹在中间难做什么的。”
姜月和薛琰碰了下目光。
随即,还是姜月问:“那县令大人有没有到各村看过?”
陶今彦摇头,“没有。”
姜月和薛琰多少有了点数。
真有心想百姓过的好一点,就算一点办法也没有,也不至于这么久一次都不亲自体察一下民情,到各个村看一下,看看大家到底都过的怎么样……
那显然,两次召集村长安抚,只是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