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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食桌案上,萧家还热热闹闹地闲聊着,关切唐臧月的声音居多。吃过饭,唐臧月就拎着萧钟离和萧月浓跑了。
萧钟离亲自驾着马车,先去的村长家。
在途径村子,不少村民看到萧钟离,热情地打招呼:“离哥儿,咋是你驾的马车?赵大爷呢?车厢内是……该不会是唐大夫身体好利索些了吧?”
是的,唐臧月闭门不见客,是打着冬季身体不适的由头。
她撩开帘子,对着人道:“大姐,我好些了,找村长有些事相商……”
注意到自己挡了路,对方连忙让开路来,怪责自己道:“瞧我这点眼力劲儿,唐大夫你快去,别耽搁了时辰。”
“好,多谢。”
那老婶子看着马车消失不见,才慢慢缓过神来。唐大夫找村长干嘛?这是,又有啥事发生了?
张家。
知道唐臧月有事相商,张大姐连忙给两个大人沏了茶,给小的冲了碗糖水,才道:“唐大夫,你们慢坐,我这就去地里叫他。”
在张大姐看来,唐大夫亲自来相商的,一定不是小事。再有边关最近传出打仗的消息……
张大姐步程加快了些。
张村长很快从地里回来,他先用煮化的雪水将腿脚冲干净,才放下裤腿,又将手缝的土抠洗干净后,才来见的唐臧月。
唐臧月见他跑得满头大汗,将茶水递了过去,“先缓缓。”
张村长看她也不是很急的模样,这才坐下,喝一盏茶的功夫,气息总算不喘了。
张大姐抱着小孙女在院子里,没走太远,竖着耳朵听他们在聊什么。
张家人经常上萧家,尤其是过年那会儿,好东西都要分割一些出来端去萧家,萧家也会回一盘子肉菜。这些都是礼节。
唐臧月鲜少来张家,即便来,也是商量正事的。
待张村长缓过那口气,唐臧月才道:“村长,想必你也听说近来边关的传闻,要打仗了。”
张村长面部沟壑,闻言,皱纹更深了,满脸愁容,“是听说了,上头打仗,百姓遭殃。”
“那村长有想过迁移吗?”
“这咋可能?”
“如果没有便将村子圈起来,砌高墙,免得蛮夷打进来我们这些百姓遭殃。”
张村长惊呼:“真要打起来,拖家带口躲去镇上……”
“来得及躲吗?”唐臧月打断道。她又换了个问法:“或者说,即便去了县衙,衙门老爷、那些官差会庇护普通百姓吗?我们可跑不过那些带马匹的蛮夷,他们红缨枪捅来,我们该如何还手?该如何躲?”
张村长瞳孔微缩,就听唐臧月又道:“砌高墙是为了防止大家伙儿流离失所,成为流民。”
流民有多惨?没有着落,四海为家,对比那些有家底的商人,流民和乞儿差不多。谁愿意去做乞儿?
可,仗能不能打起来是未知数,眼前有个最严重的问题。
“村子的确比以前好过些,大家能不挨饿,但砌高墙可是体力活儿,谁愿意没点好处就去干事儿?仗能不能打起来都不一定,我想大部分村民不会同意的。”
唐臧月浅笑,“这事儿我也想到了,所以每日会有两斤粗粮。当然我也不白出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