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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的确变化很大。
以前身子弱,也不爱吭声,就是下头子孙见了,也得温声细语的,生怕风一吹,就把姨奶奶吹跑了。
之后做起饭食,活动多了,身子骨渐渐好了。柳氏食肆不忙时,几个洗碗婆子就爱围着后厨插科打诨,八卦东西,不为别的,就为柳姨娘手头那几个零嘴。
是的。
唐臧月琢磨零嘴,不仅是下头孩子,就是同辈分的柳姨娘也有份。
柳姨娘揣进上衣的内兜里,一般只在闲暇时才有时间吃。更何况掌勺是个费力气的活儿,锅里会温几个玉米啥的,以供累时食用。
这些婆子就爱蹭到柳姨娘身侧,八卦点东西,不能蹭到主食,蹭点小零嘴,偷藏些回去给自家孙儿也是好的。
她们这些小行为,柳氏食肆其他人看在眼底,但没说什么,毕竟主家都是放任的态度。
尤其是萧月浓看着姨娘以肉眼可见地,被带得健谈起来……
她告知母亲这件事,后者也说是好事,让她不用多管。
她觉着也是。
健谈、强势点,总好比畏畏缩缩得好。
只是姨娘逐渐的变化,除了如今到食肆做管账的萧钟然发现,他们这房其他两个孙字辈压根没发现。
这是玩乎所以了。
萧月浓学着母亲,摇了摇头,正要继续扒饭,被玲姐儿瞧见。玲姐儿指着她,取笑她:“小姑姑,祖母不在,你是不是想她了?学她的动作?欸欸欸,还挺像得嘛。”
萧面无表情月浓,死亡凝视她。
玲姐儿才不在乎呢,又道:“干嘛干嘛?我还说错了?你想祖母就说嘛,说出来又没人笑话你。”
萧月浓撇过头去,不再理这糟心的小侄女。
柳姨娘和二人寒暄了两句,进屋就瞧见萧月浓抱着碗筷,背对着玲姐儿。
那碗可是唐臧月特意去做的海口碗,萧月浓捧在手里,将其整张脸都挡住了,只余下一颗黑黑的,圆溜溜的脑袋。还有玲姐儿叽叽喳喳的声音。
柳姨娘:“怎么了这是?”
“姨奶奶!小姑姑想祖母了,但她不承认!可傲娇了!”
“傲娇”这词儿还是唐臧月无意说出口,科普给几个萝卜头的。
柳姨娘看着萧月浓那整张脸都埋在海口碗里的囧样,道:“好了,快别打趣你小姑姑的,她脸皮子本来就薄。”
果真,玲姐儿专注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她气鼓鼓的,“姨奶奶,你是说玲姐儿的脸皮厚吗?”
那黑葡萄似的眸子,瞪得跟铜铃一样,白皙的脸颊充满气,鼓鼓的,一戳就能破。
柳姨娘一时手痒也没忍着,上手就去戳,“老夫人都说你这孩子样样不行,唯独脸皮比那城墙倒拐还厚,称得上唯一优点了。你不喜欢这优点?”
“啊。”玲姐儿瞬间从气鼓鼓的小河豚,化身为飘飘然的小海星,道:“真的吗?祖母真这么夸我?”
“……”
柳姨娘一言难尽,再看其他孙字辈,期待地看向自己,并一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