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她有花容月貌,日夜派人紧盯着,找了老嬷嬷发狠地调教。即便还未开苞,其实那伺候人的活儿也差不多知晓了……
她认命了,也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了。
峰回路转,让她撞上了生机!
这个人,居然是捧温思悦的恩客!
能捧一个温思悦,就能捧出第二个温思悦来!
能光鲜亮丽地活着,谁还愿意在泥了打滚,老了疯了,惹一身脏,一辈子清醒不了?
“多谢爷儿给机会。”
纵然有风险,那也比本来的局面好太多、太多了。
……
夜里,十五就靠着墙休憩起来。
唐臧月和牡丹各自分割床榻半边。
一开始,牡丹还扭扭捏捏的,“爷儿,对比其他男子,其实我可以……”
唐臧月:“谢谢,我不用。”
她也用不了。
“那……”
“赶紧睡吧,明日还得给你想本子。”
“……哦。”
……
温思悦坐在冷冰冰的地上,想了一夜,第二日是被贴身丫鬟惊呼地扶起来的。
“姑娘,你怎地,怎地……”瞧温思悦一脸憔悴,眼眶下清灰一片,思忖了下,不可置信道:“姑娘,你这是一夜未……”
隔壁传来一阵响动,让温思悦缓过神来,捏了捏眉心,问:“什么动静?”
“这,这……”丫鬟支支吾吾不敢说。
温思悦烦心地拨开丫鬟,正要出去查看,就见老鸨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在隔壁房间门口指挥着东西该怎么摆放。
老鸨也注意到温思悦,见对方这憔悴的模样,心中再次默念活该。虽说不能使阁里特殊手段整顿这贱蹄子,但不妨碍她阴阳怪气对方啊!
“哟,让我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前几日大红人,敢怼妈妈我的海棠姑娘吗?我说海棠啊,看看你这憔悴的,咋不回房歇息歇息?昨晚你没伺候好爷儿,正巧,我给爷儿找了其他姑娘!爷儿同意了……欸!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
她回到房间,砰地摔上了门。
旋即,铺在床褥上痛哭起来。
导致现状的,是她的贪心所致。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好,哪晓得那位爷儿什么都知道,把自己表象给揭了,给了她下马威。
可她又不能将出卖环玉阁消息这事儿捅到妈妈桑那里去,谁让她也是参与者呢?捅开了,人家跑路了,她有什么好果子吃?指不定妈妈桑将火撒在她身上,强迫她去接那其貌不扬,甚至能当她爷爷的恩客。
谁叫她不能有釜底抽薪的决心,也没那位爷儿的头脑,编造出跌宕起伏的舞台剧本,为环玉阁带来盈利呢。
她被牢牢握在那位爷儿手中,上了船,唯一的退路,就只有葬身海底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