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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阴沉的。
前方不远处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站台,里面空荡荡的。
没有想象中破旧的汽车。当然,也没有工作人员。
天阴沉的可怕,飘着蒙蒙细雨。
站台上围着一小撮人,雨幕中看不太清男女。
车站的破得有些夸张,地面的皲裂处隐隐露出了红砖,更别提遮雨板了,到处都是破开的大洞。
这就导致下面的几人只能尽量躲开破开的地方,避免被雨淋湿。
而此刻,这些人都看着一个方向,表情怪异,似乎有什么让他们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雨幕中,隐约能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打着伞的男人。
他一直没动,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足有10分钟。
忽然,男人动了。这突然的动作吓了站台上的人一跳。
一步,两步……
越来越近。
众人这才看清了些,身形匀称,长得也挺好看,只不过穿着实在怪异了些。
上身穿着明显不合身的棕色外套,大的有些夸张,至于下身
下身穿着一条睡裤,脚踩一双印着兔八哥的毛绒拖鞋。
雨水早已让拖鞋湿透,走起路来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睡觉还带伞的?”不知是谁小声咕哝一声。
往里挤了挤,勉强挤出一处可供避雨的地方,苏知远收了伞,睡眼朦胧的望向众人。
“咳咳,都忙着呐?”苏知远打了个招呼。
一个看起来清纯可爱的小姑娘弱弱的问:“新……新人吗?”
“很明显。”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叔瞥了眼苏知远的睡裤和拖鞋,紧接着将目光集中在了苏知远的脸上。
他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盯着苏知远看了半响,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咧开嘴笑了,“有点意思。第一次来到这居然这么平静?”
一共五个人。
苏知远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围几人。
除了刚刚开口的小姑娘和胡子大叔,还有一个长相看上去有点刻薄的女人。
长相一般,平胸。
还有个油腻中年大叔。
一个穿的文质彬彬,像是公司白领的年轻人。
只是这位年轻人好像刚刚大哭过一场,眼角还带着泪痕,双眼红彤彤的。
苏知远看了一圈后,与胡子大叔对视,“这是哪?”
“你可以理解为小说里的那种副本空间。我们都是被副本选中的人。”大叔回答。
苏知远点点头,这跟他分析的差不多,“所以我们应该干嘛?”
大叔想了想说,“每个副本都不一样,简单来说就是根据不同的环境,找到线索,还原副本的真相,找到出路。”顿了顿,他继续道:“我们把这里叫做深渊。当然,这也只是最初到这里的人起的名字。
至于为什么会有深渊出现之类的……你不用问,因为我也不知道。
总之,深渊空间里可能会出现村庄,大海,森林……
所有在现实中存在的场景都有可能在这里出现。”
“所有现实中存在的场景?”苏知远问。
“对。”
“那深渊空间跟现实的区别是什么?”
苏知远提出了一个很刁钻的问题。
“现实世界里可不会出现两个我。”大叔的声音闷闷的。
他说的话听起来有些别扭,但苏知远很快就理解了。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深渊空间里遇见过一模一样的自己?”
“对的。”
胡子大叔也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所以,这里跟小说套路一样,完成任务就能回去是吧?”
“嗯,”大叔点头,同时视线看向雨幕。
雨越来越大了。沉闷的空气让所有人都显得有些压抑。
“小帅哥。”刻薄脸女人看向苏知远,“任务失败可是会消失的哦,在现实里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那种。你不怕?”
“这应该算是失踪才对。”苏知远纠正。
女人微微睁大眼睛,饶有兴致的视线上下打量着苏知远。
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挺有趣的新人。”女人笑笑,“如果最后你没死的话,交个朋友?”
苏知远瞥了眼她的平坦,选择了无视,转而看向胡子大叔。
从刚才开始,壮汉始终站在雨幕边缘,目光不停地在周围巡视,脸色焦急。
“等的人还没到?”苏知远走到大叔身旁一起张望着。
胡子大叔吓了一跳,回过头,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苏知远笑笑,右手平身,拇指在不停的掐算,“嗯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等的人是个胖子?”
大叔震惊了,“我确实是在等人,因为等的人还没到所以副本一直无法开始。可是……你……”他指着苏知远欲言又止,“你这本事……那个胖子……真能算出来?”
苏知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抬眼看了看,索性大喊了起来:“胖子,别躲了,就差你了,搞快点!”
话音未落,雨幕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忽然窜出一道肥胖人影,速度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黑影两条粗壮的大腿飞快的倒腾着,高速移动中居然展现出了与身材不符的灵活,灵巧的躲开了路上所有水坑,最后轻轻一跃,稳稳的跳上了站台。
咚!的一声。
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心中都闪过了两个字——卧槽!
跳上看台的胖子望向苏知远的眼神诡异的有些哀怨。他上身只穿了一件灰色衬衫,已经被雨水彻底打湿,这会已经冻得直发抖。
“可不可以”
“不可以!”
苏知远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胖子不切实际的幻想,并且将明显大出自己身材的外套紧了紧。
“你俩这是……闹的哪一出?”油腻的中年男子有些摸不清状况。
“哦,在那边遇到的。这胖子胆小,我就帮他先过来看看情况。这外套和雨伞是报酬。”苏知远淡定回答。
胖子被冻得哆哆嗦嗦的,见没人愿意理他,就委屈巴巴的缩在角落。最后还是那个纯情少女见他实在可怜,把自己的手绢借给他。
指望保暖是不可能了,好歹用来擦擦脸也是那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