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心有愧疚,沈枝意再多说一些,林惠心定能够醒悟,就算将来赵佩莲有命回淮京,林惠心也不会再因为那层远方姻亲的关系心软了。
“母亲,女儿怎么会怪您呢,谁能想到那赵佩莲的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事到如今竟然还想着蒙骗咱们。”
说到这里,沈枝意拉过林惠心的手:“母亲,我该感谢您站在我这边帮助我的。”
她说的情真意切,林惠心长叹一口气,虽说沈枝意是庶女,但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她心中,家里的四个孩子她都是当做亲生来养的。
母女两人相视一笑,马车很快就到了衙门,主审的官员早就收到江怀策的信儿,向子华被江北军扔了进来,还未等到升堂,就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如实招来。
沈枝意蹙眉,不动声色的看向江怀策,结果就是还没等她们进去,那边就已经判处向家流放三千里,给他们写婚书的喜娘再也不许出来牵媒。
“沈夫人,沈小姐,你们对这个结果可还满意啊?”
那官员一脸小心的说着:“若是满意,可否帮下官在侯爷面前美言几句,多”
未等到那官员说完话,沈枝意就朝着内衙而去,江怀策就坐在廊下,看着她缓步走来,小女娘冷着一张脸,对他行礼:“侯爷金安。”
“沈四姑娘找本侯,是有什么事情吗?”
男人露出一个笑,双腿交叠,手中端着一盏茶,施施然看向她:“沈家的事情,今后还请侯爷不要再插手。”
她不知道江怀策为何处处关照,甚至她还猜测他会不会跟自己一样也是重生之人,只是目前没有证据,她也不能妄下决断,但有一点她需要跟他说清楚,不管他是因为什么,都请他不要再来干涉她的事情。
江怀策脸上的笑容步步瓦解,他呵了一声,将茶盏放到桌子上站起身,腰间羊脂玉佩随着他的走动来回摇晃,步子停在沈枝意面前,他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鼻尖,克制着自己想伸手为她披衣的动作。
“你所要的结果不就是如今的结果吗?”
沈枝意抬眼,眸中清冷,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眼神,仿佛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她启唇,说的却是比这冬日还要冰冷的话。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还请侯爷莫要再插手,今日之事,侯爷已经逾矩了,我与侯爷未婚未嫁,侯爷这般帮我,是要别人说我攀附荣华,毁我名声,逼我落发为尼吗?”
在沈家的时候,江怀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她嘘寒问暖,如今又将她的事情揽过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她这一世就想好好活,为什么这么难?
“本侯没有那个意思。”
江怀策喉头发紧,听着她的话,是他思虑不周,可她的话将他推得远远的,他心伤,却在看到她双眼时猛然惊醒。
满心满眼的沈枝意,早已死在叛军手中了。。
“那就请侯爷,不要再自作主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