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森听得欣喜不已,“嗯,好,很好!广霞兄与我初次相见,自然要用新菜品来招待,如此也显得与众不同!”
顾喜忙点头应诺,心说老娘这次赚大了,集贤楼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个秘方,菜品的味道上升了一大截,价格可是涨了好几倍啊,这里面的油水可多了。
郑森和顾喜眉开眼笑,余怀则有苦说不出,心说有你们这样留客的吗?像你这样强留客即便是吃龙肝凤胆又有什么意思呢?
欸……海盗就是海盗啊,即便有了功名也仍然是海盗啊!
一起喝了一盏茶,顾喜又笑着提议道,“余先生对出了上联,这里就少了一幅,还请你也出一联,如何?”
余怀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顾喜嘻嘻一笑,指着郑森道,“郑相公想刻一部天下名联文集,故想出了此策征集天下名联。”
余怀闻言一愣,看了一眼端坐不动的郑森,心说你是钱多了烧得慌吗?既然这么有钱,你自己送给我不就行了吗?我别的不行,花钱可在行了,即便你老子给你挣了万贯家财,我一样可以帮你败得一干二净!
想到这儿他就笑了,“都说江南名士有四大怪——起他一个号、坐他一乘轿、讨他一个小,刻他一部稿,大木弟这事要刻稿了吗?”
郑森哈哈大笑,算是默认了。
余怀又笑道,“我见过刻时文的、刻小品文的、刻游记的,像大木弟这样刻对联文集的还是第一次见呢。”
郑森大言不惭地道,“还请广霞兄多多襄助啊。”
余怀心说你真是钱多了烧的,既然你钱多得没处花,那我就帮你花一些吧,想到此便起身写了一副对联递了过去。
顾喜接过来一看,见上面写的是,“六朝金粉,十里笙歌,裙屐昔年游,最难忘北海豪情、西园雅集;九曲清波,一帘梦影,楼台依旧好,且消受东山丝竹、南部烟花。”
不禁喜道,“好联,当真是好联啊!”
余怀放下笔,呵呵笑道,“对联诗词皆是小道,何足道哉?”
顾喜吩咐龟奴把他的上联挂出去,余怀见饭食久等不至又要起身离开,但她哪里肯让,就把自己楼里的小姑娘叫了两个出来陪他玩耍消磨时光。
余怀久在花丛,本就是个懒散的性子,美人既已入他只是怀稍做抵抗就再也不提“我还有事”了。
和两个姑娘调笑了一番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余怀刚坐定,就见一个少年公子出现在他面前,拱手见礼道,“广霞兄,在下钱孙爱,字孺饴,可否请你一起饮酒?”
听说他是钱孙爱,余怀大喜,他早就想拜在钱谦益门下了,今日遇到了他的独子,无论如何都要结交一番,因而起身笑道,“早闻孺饴之名,今日终得一见,幸甚,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