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星蝶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森之感,桃沁心里也不由得发怵起来。
同时她又暗自庆幸自己出门前顺手带上食盒,不然现在她该拿什么话搪塞阮星蝶。
不过听皇后的意思是在阮星蝶的饭菜中下了七日长生,本来是必死无疑的人,为何还好好地活到现在?
桃沁脑中一边胡思乱想,手上却一刻未曾怠慢,手脚麻利地取出食盒中的碗筷与饭菜,依次摆在阮星蝶面前。
阮星蝶倒是不怕她会在送来的饭菜中动手脚,毕竟门外那么多狱卒亲眼看见桃沁进了这地牢,若是她遭遇什么不测,首当其冲被问罪的自是桃沁。
桃沁不是傻子,否则也不会在她失势时就很快另投皇后。
她已经多日未进米水,现在,只有她先吃饱了,才有力气来筹谋接下来的事。
俞长婉她暂时动不了,可是眼前这个背主求荣的贱婢,她得好好收拾一顿。只是……她得想个法子……怎样才能不在痕迹地除掉她?
桃沁看着阮星蝶在一边慢条斯理地用餐,心下暗中焦虑,可她心中本就有鬼,也不敢多嘴。
这种近乎诡异的沉寂持续一段时间,终是熬到膳毕。桃沁连忙佯装殷勤地替阮星蝶收拾碗筷,阮星蝶自是没阻止她,眸中一抹冷色一闪而逝,自顾自在她平日蜷缩休息的角落处茅草堆中摸索出一封信。
桃沁一直注意阮星蝶这边的动向,见她突然掏出一封信来,立马想到阮星蝶定是有东西要托付给她。
她本来还因为阮星蝶今日的反常而惴惴不安,现在看来阮星蝶还是那个阮星蝶——还是一如既往地信任她。
桃沁不禁暗自冷笑,她本来还怕回去不好向皇后交代,没想到这阮星蝶倒是自己送把柄到自己手中。
不过她面上却是不露一丝破绽,佯装疑惑地问道,:“娘娘,这是……”
阮星蝶岂不知她心中盘算,只是她浸淫后宫,周旋于先帝与萧易寒之间多年,最擅长的便是演戏。
她连忙急切地抓住桃沁的双手,郑重其事道,:“好沁儿,本宫如今被关在这里不能出去。你帮我把这信交给怀安王,事成之后,本宫定重重酬谢。”
阮星蝶被关在地牢里多日,身上又脏又乱。桃沁乍然被她抓住手,顿感一阵不适。她强忍着不耐的心绪,想要套出更多的话,试探性地问道,:“娘娘和怀安王竟有交情?娘娘可有什么话要带给怀安王?”
阮星蝶顿时冷下脸色,只道,:“你不必多问,只需将信带到,他自会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