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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天下,正是儒家以为首的诸子百家的读书人们执掌的那座天下,虽然说是诸子百家,但由于儒家规矩太大,某位圣贤又提出了“独尊儒术”的观念,故而春秋天下,一直都是儒教一家说了算数。
此刻,春秋天下最高的那座大岳山巅,有数人并肩而立,除了儒家之中辈分最高,年纪最大的那位被尊称为至圣先师有万年之久的老夫子之外,还有一位在儒家文脉道统内部排名第三的圣贤,这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面容清瘦,带着几分读书人特有的古板。
在两位儒家圣贤身边,还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姿容极其年轻,面庞俊美无双,文采殊渥,流转绝伦,玉树临风,身形飘逸如谪仙临世。
在其腰间悬佩一把古朴仙剑,剑气蔓延如同丝线,在剑鞘四周不断游走,另外一侧,则是悬挂一枚纯净无瑕的羊脂美玉,正面阳刻“谪仙”二字。
最后一人,是个面容儒雅温和的读书人,年纪大概在四十多岁,高冠博带,大袖飘摇,看向至圣先师的眼神中,隐隐带着几分莫名意味。
儒家排名第三的那位圣贤隔着无尽虚空看向那座神墟天下,眉头紧锁,唉声叹息,揪心不已。
此人正是岑心洲和陈公望的那位先生,被世人尊称为亚圣的读书人。
至圣先师拍了拍亚圣肩膀,“何必如此作态,你自己的学生自个儿又不是不清楚,且放宽心,岑心洲必不会叫我等失望的。”
亚圣听到老爷子这么说,这才舒展眉头,朝着身旁的年轻谪仙微微点头,“刚才那一剑,我替我那得意弟子谢过李先生了。”
李独楼坦然接受这位圣贤的一礼,笑着说道,“圣人不必多礼,李某生平出剑,皆是随心随意,凭心意而动,今日一剑,也不过是由衷仰慕岑道友风采。”
“换个人来,若我李独楼不认可他的为人学问,即便是再来一倍的妖魔阻拦,渡劫形势更加艰险,也休想让我手中这柄太虚出剑分毫。”
神色温和的那名读书人双手袖笼,脸上笑意更浓,“不愧是诗剑两无双的谪仙李独楼,在我看来,在身处这座规矩森严的春秋天下之中,独你一人,最得逍遥。”
“前辈谬赞了”,李独楼淡然笑道。
至圣先师瞥了一眼这家伙,沉声警告道,“杨绶,你莫要在此蛊惑人心,不然我就要再跟你论道一场了。”
温和读书人一脸悲愤地看向那位身材高大的老夫子,尖叫道,“姓孔的,你莫要欺人太甚。”
至圣先师神色如常,斜睨了对方一眼,“你的那尊真身我迟迟没有找到,但对于你嘛。”
老夫子做了个抬手于胸前又迅速下按的动作,“反手之间,即可镇压。”
杨绶一脸的生无可恋,“真是怕了你了。”
他遥遥看着远处天幕,愤愤不平,哇哇大叫,“老家伙,我当年也是指点过岑心洲学问的,不必做得这么绝吧。”
接着他用手肘轻轻捣了捣身旁亚圣,“我说亚圣,你倒是说句话呀,都说儒生最讲情义,我当年那么掏心窝子地帮你那得意门生,你这老小子就是这么报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