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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镇外面有一条玉陵江,从远古时代开始,江水便日夜东逝,奔流不息。
如同玉带环绕在镇子周围,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并与周围的青山翠峦交织,形成了山环水绕的盛大气象。
玉陵江上,先前共计有鎏金、玉照、渡人、观道四座长桥,前不久下过一场大雨,鎏金桥由于年久失修倒塌了。
不过后来在宋老太爷的主持下,打算重修一座桥,一来方便小镇居民外出,二来则是出于压胜洞天内水运的深层考虑。
但不知为何,直到现在也没有开工修建那座新桥,宋家那边也没有给出具体的原因,只是用夏日将至、水势漫涨,不利于修桥这种含糊不清的说辞来搪塞众人。
陆观站在河畔渡人桥旁边,看着脚下这条看似寻常的河流,其中居然蕴含着旧神迹洞天最大的四份的江泽水运之一,而且玉陵江和灵阳潭不同,水底已经多年没有正江水神坐镇。
若是某些大道亲水的修士在此修炼,必定会如鱼得水,即便从一境开始修炼,不到百年光阴就有望证道。
没过多久,在镇子那边走来一对中年男女,正是家住桃花巷那边的余崇夫妇,二人已经做出决定,今天就会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家乡,此后会在西道陵洲南边的某个小国京城开一间客栈,共度余生。
见到陆观,余崇神情略微有些拘谨,“家主,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陆观和余崇夫妇并肩而行,笑着说道,“余妄不在家,我跟他的关系又那么好,来送送叔叔婶婶也是应该的。”
三人走过渡人桥之后,木讷汉子脸上罕见现出一抹笑意,看向青衫少年的目光格外柔和。
余妄他娘亲从衣袖中拿出一串钥匙,将其递到少年手中,她笑着说道,“小观,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婶婶,当然没问题了。”
“那就好”,妇人笑意不减,“我跟余妄他爹离开家乡之后,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回来的机会了,这是我家的钥匙,小观,你若是有闲暇时间可以过去看看,修行课业太重的话,就当我没说,都没关系的,反正是一座泥胚宅子,也没什么值钱家当。”
“好的”,陆观伸手接过钥匙,耐心说道,“婶婶放心,我一定会去看看的,不过等过段时间,我可能也会离开镇子,到时候我也会委托四娘他们帮忙照看的。”
双方又聊了一会,余崇催促道,“快走吧,别让那位看门的前辈久等了。”
陆观挥挥手,“祝叔叔婶婶此行顺利。”
余崇同样挥手示意,“小观你别忘了,以后游历天下一定要来陵水国京城找我饮酒。”
“一定会的”,少年郑重承诺。
陆观目视着余家夫妇远去,去找那位神秘的小镇守门人离开此地。
这一日,是三月初一,两日之后,便是万众瞩目的朝天之会。
在看不到两人的身影之后,少年转身,朝着镇子往回走去。
本来他会随心居,但想了想,掂了掂手中的那串钥匙,绕过前门大街,直奔桃花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