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打小就是他们三人一起看着长大的,三人与青衫少年虽无血脉牵连,但相互之间的情分比起朝夕相处的亲人也不遑多让。
若是魔头占据上风,他们能否狠下心来打杀陆观,彻底为天下除此一害,还得打个问号。
其余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无不震惊于那天魔姌泽的手段之狠厉,此举不仅伐身,更是一等一的攻心之局,防不胜防呐。
徐九渊面色难看,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顿时化作齑粉,“姌泽,原本念在你跌境的份上,我都打算放过你了,但现在看来,你还是该死。”
他环视一周,看向周围的一群大修士,“诸位都是名震天下的得道之士,不知对陆观的这种情况,有无合适的解决办法。”
见众人面面相觑,娄瑜硬着头皮开口,语言间带着几分无奈,“老前辈,这你就太过折煞我等了,这种涉及修士神魂心神的事情,即便是我等云端大修士都需要慎之又慎,小心再小心。”
“更何况还是一个不过叩山境巅峰小修士,这等事情凭我等的微末修为可不敢随意出手,一旦发生变故,即便顺利拔除陆观体内的魔头,也难以保证他日后神魂残缺,沦为痴傻之人。”
听到这里,三位陆氏忠仆的脸上再次显露出了浓浓的担忧和对天魔姌泽的无尽杀意,两种情绪在他们的脸上不断交织,最终化作了三声浓浓的叹息。
九爷身形越发佝偻了几分,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表明此刻他的心绪并不平静。
老人抬手抱拳,“今日之事麻烦诸位了,既然症结已经找到,我陆家今后必有厚报,这会儿天也不早了,各位还是先请回吧。”
屋内的所有大修士不敢怠慢分毫,或抱拳或稽首,各自郑重还礼,随后这些人各自离去。
娄瑜回到了钱家,钱金宝早已在娄瑜平时休憩的住所恭候多时,见对方回来,连忙起身,一张老脸上堆满笑容,“娄老弟,陆观的情况如何了?”
“目盲”道士略显嫌弃地拍掉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清了清嗓子,咳嗽几声。
钱金宝顿时会意,拿起桌上的茶壶倒满,毕恭毕敬地递到对方眼前。
娄瑜坦然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随即示意眼前这个历时千年仍未彻底洗尽心中功利之气的老友。
平静说道,“情况并不算好,那小子先前在自个儿体内拘押了一头大魔,姌泽降临之后,不知何时将其唤醒,并且修为更上一层楼,正在和陆观抢夺他身体的控制权,获胜之人,就会成为真正的‘陆观’。”
“啊,我本以为只是寻常的修行问题,九爷他老人家叫你过去,只是他对陆观的分外重视而已,不曾想竟会如此凶险,就是不知道这位新任的陆氏家主会有几分获胜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