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村长一大家子送走后,林二宝又回到了卧房里。
“三爷爷方才走的时候说,明天一早就叫人割稻。”
顾晓晓点点头,“好,二宝你明儿个早点起床,挑桶水了也去帮忙,手脚麻利点,别让人挑着错处。”
她说着,扭头看向林三宝和林四宝,“你俩明天带着小夕送水,叫人的时候,嘴巴甜一点。”
兄妹三人齐齐应下。
“是。”
“知道啦,娘!”
“我会的。”
刚安排好,王秀莲就端着一碗粟米粥进来,“婆婆,您吃点东西吧,这刚熬好的,已经放凉了。”
“好。”
七月的盛夏,总是喧闹的。
稻田里穿梭着忙碌的身影,打稻子掉落的细絮漫天飞。
一番忙活下来,家中壮汉忙着把刚打出来的稻谷背回去,农妇则带着自家娃,在地里捡着遗落的稻子。
清风卷着燥热,拍打在一张张土黄的脸上,将人们内心的焦灼和无措无限放大。
再有个几日,官府的人就要来收税粮了。
田里头的稻谷都打出来,交税的倒是勉强够了,可都交上去了,家里头的老少又该吃什么度日?
这样的难题,困惑着村的人。
一时之间,众人脸上愁云密布。
村尾林家。
顾晓晓躺在柿子树下,受伤的腿搭在矮凳上头,懒懒地闲着。
王秀莲守在一旁,拿着把蒲扇扇着风。
林三宝林四宝林小夕从外边走进院里,小小的脸蛋被晒得通红,额头上挂着薄汗,被汗打湿的头发丝儿粘在脸颊旁,眼睛微微眯着,一副焦虑的模样。
三人走到树底下,浑身散发着热气。
林三宝第一个开口:“娘,怎么办啊,山上已经挖不到野菜了”
林四宝幽幽地叹气,“难怪今天山上的人,减少了一大半。”
林小夕搬着根凳子,坐在顾晓晓旁边,昂着小脑袋,糯糯叽叽的声音问:“娘,你的腿还疼吗?”
难怪网络上都说,女孩子是妈妈的小棉袄,顾晓晓可算是也跟着体验了一把,她拍了拍林小夕的脑袋,“很疼,但小宝关心我,我忽然就感觉好了很多。”
她昨天偷摸吃了β-内酰胺类抗生素和左氧氟沙星,这是专门针对防止创伤伤口发炎的药物。
在药物的作用下,伤口没有发炎,正在缓慢地恢复着。
可是,这并不妨碍伤口会疼。
她说的不算假话,在两个男娃开口就是吐槽时,突然有个小棉袄来关心她,她真的感觉好了很多。
被晓晓摸摸头,顾小夕眼睛闪着亮光,欣喜又雀跃地说:“那,在娘伤没好之前,我每天都来关心娘!”
“我也要!”
林三宝是个坐不住的,一见小妹这样说,他也争着抢着表现。
林四宝顿了顿,犹豫着道:“那我也”
林小夕的两个腮帮子鼓起来,双手叉腰气鼓鼓的,“三哥四哥坏坏,娘明明就只要我一个!”
林三宝理直气壮地哼哼:“咱们都是娘的孩子,本来就应该关心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