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贫嘴。”
观音嘴上依旧不饶人,但嘴角的笑意无疑说明她对这话是极其满意的。
“姐,瞅你那嘴,都要咧成花了。”
“闭嘴!”
“你都没闭嘴,凭什么我闭嘴嘛。”
“林夕~你看看你惯的,现在要上天了她!她姐说一句她能顶十句!”
“得得得,我的错!不过我说二位娘子,咱能不能别在这大牢前面吵?”
话说到这份上,林夕才算是好歹给俩人都拉回了屋。
“不吵了?不吵了我可要说正事了。”
回到屋里,刚才叽叽喳喳的两人反倒没了动静--因为大家都在。
“林夕,你再训,俩姐姐可就要起来揍你了。”凌夜白顺势接过了林夕手里的剑,忍俊不禁地笑着。
周白羽抽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林夕头上的汗珠,顺便在一旁附和道:“凌妹说的是,要训也得等别人走了,私下来嘛。”
“哎哎,怎么还让人伺候呢,林大爷没长手啊?”唐韵调侃道,不想外间的人听闻都发出阵阵笑声。
林夕轻轻拿过周白羽的手帕,而后边擦边笑道:“咋地,有人伺候也是坏事?”
“哎哟,瞅给你乐的。”唐潇怪声怪气地调笑道:“这还有外人在呢!”
“好啦好啦,说正事了。”及至大家都安静下来,林夕这才说道:“今夜,我会将地牢的守卫部撤掉,换成你们,你们可能要在那里守上一天,放心,不会等太久的。”
唐遥喊道:“那你就早些下令吧!”
“都过来……”
次日深夜,地牢中静的可怕,只有两个狱卒在对坐饮酒。
不过走近些看,便能看出,其实是两个狱卒装扮的姑娘。
“羽姐姐,深夜天寒,外面又刚下完雨,喝碗祛祛寒气。”凌夜白抓起酒坛倒下了满满一碗。
周白羽只是皱着眉头接过了酒碗:“我……我没喝过这东西。”
“尝尝,好喝的。”凌夜白将自己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似乎在告诉她这东西真的很好喝。
周白羽咽了下口水,眉头紧皱,仰脖灌下去半碗,随后就好像中了毒一般无比痛苦地咽了下去,随后将那半碗放到了桌上。
“凌妹你骗我!这玩意,咋这么难喝呢。”
凌夜白颇感疑惑地接过酒碗喝下了另半碗,“没有哇,这不挺正常的嘛,酒就是这个味道的呀。”
周白羽身一激灵,忙摇摇头不敢再要了。
凌夜白嘴角一挑,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羽姐姐,那你披着这个吧,别着凉了。”还未等周白羽说话,凌夜白又追道:“好啦,姐姐莫要推辞了,我不冷。”
周白羽俏脸一红,“谢谢凌妹。”
此时,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狱吏走了进来。
“是自己人吗?”凌夜白凑到周白羽边上低声问道。
“不对,坐回去,他脸上带的是面具!”
凌夜白赶忙坐了回去,眼神却还在不停瞟着愈来愈近的那人。
“羽姐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对这个的了解,就像你对剑一样。”周白羽低声道。
“来了——”
近在咫尺之际,“呼”的一阵阴风吹来,所有的灯火瞬间熄灭。
那人只愣了一下,可此时已根本没有退路,他便摸黑朝着前方两个黑影狠狠抓了过去。
“铛铛”她朝着二人的脖子掐去,未曾想听到的却是两声清脆的撞铁声。
手心一阵剧痛,他猛地松手抽回,两只手掌已各多了一条血痕。
“噌”
灯火再次照亮整座大牢,唐潇唐遥已与凌周二姐妹将不速之客围在中央。
“想走?不得和我们打个招呼?”
只见他张嘴仿佛要说什么,又仿佛是疼痛,可却未敢发出声音。他抽出袖中长剑,却在不停地试图冲向牢内。
周白羽格开长剑,一抓便将她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啊!”此人一惊,下意识地喊了出来,发出的竟一个女人的声音。
面具之下,竟是一个比众人还要年幼一些的姑娘。
此时的地牢之中,虺玉棠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他心中却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外面的一声惊叫,使虺玉棠瞬间惊觉。
“阿宁……”
虺玉棠慌了,他努力地想看向外面,不停地拍打着牢门--虽然这样毫无作用。
枭宁此时遭着四个人的围攻,难于招架,只是她并不想着逃走,甚至抓住四人出招的空隙,向地牢里面冲去。
“且让她去吧。”周白羽拦住三人,看着她愈走愈远。
两道身影从梁柱之上猛然落下,一左一右,两掌击向枭宁胸口。
枭宁毫无防备,因此即使二人已收敛劲力,枭宁仍被打的口吐鲜血,摔了出去。
路红雨路红昭从梁上跳了下来,擒下了倒地的枭宁。
牢门之外,三人缓缓走了进了,为首的林夕脸上却挂着难以捉摸的微笑。
“我们又见面了。”
枭宁不屑地挑了挑嘴角,什么话也没有说。
“怎么,虽说我们只见过一面,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忘了吧。”
“哼,技不如人,有死而已!”
林夕轻叹一声,缓缓言道:“你不是来救虺玉棠的么?就这么死了,你怎么救他?”
“我来的时候便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旧唐后人,果真都有几分骨气。不过,你这么一死了之,其他人怎么办?”
林夕又说道:“你想见见他么?”
枭宁抬首怒视,看着林夕不似羞辱,也不似开玩笑的样子,旋即又软了下去:“想。”
枭宁被押着走在最前面,越向里走,空气中那股不明来源的血腥味就越浓重。
这地牢修成已有百年,血腥味已深入髓核,能闻到实属正常。
只是枭宁却不清楚,每走一步,她的心情就越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