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小小修改了一下下元节的时间」
“张师兄,是我孟浪了,忘记了下元节的受箓大会,看来只能下次再邀请张师兄去吕家村做客了!”
“以后有机会的!”
张之维点头道,心里却在想着授箓大会的事。
在离开龙虎山之前,他以先上车后补票的方式,把法箓等级从五品的“太上三五都功经箓”,提升到了四品的“正一盟威经箓”。
车是上了,这个补票嘛,就是参加授箓仪式,补完仪轨。
不过,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师父又给了他一个新的任务,就是让他连跳两级,在授箓大会上,把法箓等级提升到三品的“上清五雷经箓”,不然就要把他绑在东风大剑上,从天门山一飞剑祭出去!
张之维严重怀疑,师父是想报上次的一飞雷剑之仇。
毕竟要把法箓凝练成“上清五雷经箓”,需要通晓《上清经》,并将里面符箓铭刻到法箓上,如此,便可达到最低的升箓标准。
要做到这一步,绝非易事,一般的道门高功,稳扎稳打,哪个不是费了多年之功才完成的?
师父给他安排这个任务,除了一剑之仇外,应该也是想让他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别瞎搞,也别去乱接正一观的任务,好好的在天师府内凝练法箓,如此方有一线机会在下元节来临之际凝练成功。
但他没有这么做啊,他偷跑了出来,一路北上,带着三个小弟,从滨城头砍到滨城尾,来回砍了一天一夜,那是血流成河……
反正这么久,经书一眼都没看过,别说没看,他带都没带……
现在授箓大会临近,这不就和打了一学期的游戏,一眼都没复习,就要奔赴考场了一样吗?
张之维心里一个咯噔,偷跑下山加任务失败,难道自己真要在飞剑上走一遭?
“张师兄,你在想什么?”陆瑾见张之维在发呆。
“我在想授箓大会的事!”张之维道。
陆瑾说道:“我曾和太爷一起参观过茅山上清宗的授箓大典,感觉好庄严肃穆,还见到了道门四大宗坛的茅山上清法坛,不知道天师府的授箓大典和万法宗坛是怎样的?”
宗坛,是道教进行各种斋醮科仪法事的地方,也是道门底蕴之所在,蕴含种种不可思议的伟力。
像这次在龙脉之地开设的召唤祖师爷的法坛。
若是在宗坛举行,哪里需要几百人花费数天时间才能完成?
张守成带上些许弟子,说不定一下午就完成了。
简而言之,宗坛就是一个由祖师爷传承下来的永久性法坛。
正常情况下,需要极其复杂的仪轨才能施展的法坛,请来的神明。
若在宗坛上请,轻而易举便能请出来,这就是宗坛最主要的能力。
这也是天师府数千年来,一直不曾衰弱的底蕴所在。
就算天不佑天师府,门下弟子皆是庸才,就算外面的敌人很强,但只要到了大上清宫的万法宗坛,那就有老祖师爷们给你撑腰。
要是敢在宗坛放肆,那就起坛作法,请出马王爷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马王爷是有三只眼的。
至于马王爷是谁?掌管四路天兵中的一路,道门玄坛四大元帅之一,
而另外三路天兵的元帅,分别是赵公明,关羽,温琼,都是鼎鼎大名的存在,一出手,那绝对是石破天惊。
像《三宝太监开港西洋记》中就曾记载,明朝时期,郑和下西,扬威震诸国时遭遇麻烦,张天师相助,直接请出了四大元帅相助。
这是少有的道门四大元帅齐出的场面。
一般来说,道门元帅这个级别的存在,除了天师能以符箓一道的最高权限役使外,其他人想请出来,得借用宗坛之力才行。
而这种级别的宗坛,一共有四个,被称为道门四大宗坛。
分别是阁皂山灵宝玄坛,西山净明法坛,茅山上清法坛,龙虎山正一玄坛。
其中,龙虎山的正一玄坛,又叫万法宗坛,也是道门第一宗坛。
万法宗坛听起来虽响亮,但却少有人知道它的威能。
毕竟这天底下,少有值得龙虎山动用万法宗坛来对付的人。
所以一般情况下,万法宗坛都只是用来承接各种仪轨法师的地方,像上报法脉,给新弟子授箓,祖师爷赐道号等等,都是在这里举行。
张之维上次接触上万法宗坛,还是在刚拜入天师府的时候。
那时他年纪尚小,修为低微,见识浅薄,尚不能从中发现什么玄妙之处。
但现在,他立了堂口,涉足了香火神道,再想到万法宗坛,却是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个祖宗留下来的底蕴,或许不止是能更方便开坛做法那般简单,它与法脉和法脉中神明,只怕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张之维心里暗道。
“对了,张师兄你参加授箓大会,是授什么级别的箓?”
吕慈突然开口,打断了张之维的沉思。
“这个嘛……”
张之维顿了顿,按师父安排的,他是要去授第三品的箓,但他还没开始准备呢!
刺猬真是个蠢货,哪壶不开提哪壶……王蔼瞥了吕慈一眼,心里腹诽吕慈没有眼力劲。
符箓是正一教的门面担当,手段极其丰富。
但张师兄却从来没使用过五雷符,火符之类的杀伐性符箓,使用的多是些类似神行甲马,符马这种辅助性的符箓。
唯一亮眼的是使用飞雷剑时用的符箓。
但那是提前准备好的,多半是哪位师门前辈画的。
这不明摆着张师兄在符箓一道上的造诣不高吗?
知道还这么问,这不让张师兄下不了台?难怪被敲的头角峥嵘。
“要去参加授箓大会?!”王蔼咳嗽了一声,提发小解围,放起彩虹屁,道:“张师兄丹功修为如此强大,符箓一道竟也不落下,真是让人佩服啊!”
这小子最近有些机灵过头了点啊……张之维看了一眼王蔼,似笑非笑道:
“最近经常看你拿个阴阳纸写写画画,在捣鼓什么?”
王蔼挠了挠头道:“是在跟太爷和父亲谈话,出来太久,他们想我想的厉害,还让我早些回家呢!”
他确实是在和家里人联系,不过不是联络感情,而是在借用家族势力布局,要捣鼓香火信仰的事。
张之维堂口初开,十大分堂里,现在只被黄爷占去了一个医堂,机会多多,此时不搏何时搏?
我实力最弱,要想出头,必须笨鸟先飞,快人一步,王蔼默默想道。
但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要出头,除了笨鸟先飞外,还有另一个法子啊,那就是拖延对手。
而谁是对手?
王蔼看向周围的其他人,眼神闪烁,胖脸挤出一个有些阴险的笑容,轻咳了一声,道:
“老陆,刺猬,你们不是对天师府的授箓大会挺感兴趣的吗,要不就先不回去了,去参观一下,长长见识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