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冷英杰这么说,还很着急的样子,温宁耳朵也竖了起来。
有一说一冷怀渊一直对自己挺客气的,虽然温宁对青浦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个身份贵重又对自己颇为照顾的老人家如果身体不适,她还是会担心。
冷怀渊在电话那边软绵绵道:“你这个臭小子,肯定是说不动温宁丫头的,她要是在旁边让我跟她说说话。”
冷英杰有些着急,忙把手机递给温宁。
温宁担心地问,“爷爷您怎么了?”
冷怀渊听见她的声音有些激动,喘得更厉害了。
“爷爷都八十多了,没几年活头了,温宁丫头,你要是心里还记着爷爷,跟英杰回来吃个饭吧,我想多看你们几眼。”
那苍老的声音像破烂的风箱发出呜呜的嗡鸣。
温宁于心不忍,“我跟他来一趟就是了,爷爷你何必还要亲自打电话,您身子骨好着呢,别胡思乱想吓唬自己。”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整颗心被这一老一少捏住,“您吓坏阿杰了,他脸色难看得很,家里医生在吗?先看看身体要紧。”
冷怀渊猛然咳了几声,“你现在过来吧孩子,咳咳咳”
听他咳得那么厉害,温宁赶紧答应,“好好好,我们这就回来,您别着急啊,先歇着别说话了,我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冷英杰确实被吓到了,可是听见温宁那句久违的“阿杰”,还有“我们这就回来”。
冷英杰的脸色缓过来劲,心里估摸着老爷子根本没事,这是又演上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车子上了宜山之后温宁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永远忘不了最后一次来这的时候是什么情景。
冷英杰把她拦在外面不让进去,他当时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凌迟在自己身上。
那年的冬天是她这二十多年经历过最恶寒的一个冬天。
冷英杰发现她情绪不对,也想起当年的自己有多混账。
他小心地将手按在温宁手上,可是下一秒,温宁就迅速将自己手抽了回去。
动作快得很是无情。
温宁整个身子转向窗外,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播放着冷英杰当年说的话。
他说自己要了他妹妹的命
何骁见两人气氛不好,知道青浦有太多让温宁不愉快的回忆。
他突然问冷英杰,“杰总,姜姝彤那边律师有没有给您说一下最终判多久?”
冷英杰愣了一下,如今他早不把何骁只当做一个下属,两人之间说话已经许久没这么客气了。
反应了一下,冷英杰明白过来,回他,“18年太短了,律师那边会想办法尽量加到30年以上。”
何骁嗯了一声,“罪有应得,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听到他们说这些,温宁心里渐渐放松下来。
是呀,姜姝彤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现在看来,当年的冷英杰跟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被伤害的人,那个时候的他失去的可是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现在是去看老爷子,拉着个脸太难看了,没得让人觉得自己小气。
下车后温宁感慨万千地打量着青浦庄园。
入口一如既往的奢华庄严,似乎没有太大改变。
想来也是,这样的房子,从一开始设计应该就是奔着传承去的。
没有个几十年或者更久,应该不会轻易改变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