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哽着说不出话来了,泪水滂沱,双肩抖个不停。舒窈紧紧抱住她,任她的泪水落在她的肩上,只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遍遍地说着:
“这不怪你,不怪你……”
她感到舒雅在她肩上艰难地摇着头,心里的难过就一阵紧似一阵,她的姐姐,没了母亲的庇护,很早就挑起管家的担子,好容易嫁了个两情相悦的郎君,不过一年,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苍天啊,为何会如此残忍?
舒雅这样难过,身子又弱,哭着哭着,趴在舒窈的肩上睡着了。舒窈将她轻轻放下,就算睡着了,也睡不安稳,有时惊恐,有时流泪。
舒窈唤了春桃,让她搬了一张矮榻放在舒雅边上,自己和衣躺了上去,不时地看一看舒雅。这么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临到卯时才迷迷糊糊入睡,只是很快又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舒窈从榻上惊醒,抬头看舒雅,见她已经醒了,睁着两眼看着帐顶。外面天还黑着,有低低的乱糟糟的人声传进来,应该是在准备大殓了。
舒窈起身将灯挑亮,门外候着的许妈妈、刘妈妈等人轻轻走了进来,忙着给她们姊妹两个穿戴好衣裳。
比起来昨天夜里初见,舒雅的脸色竟然好了一些,只是还有些发虚,人有些晃晃悠悠。待穿戴好,舒雅竟主动要吃东西,众人心中都有些欣喜。
才吃了两口,春桃掀了帘子道:
“老夫人往这边来了!”
才说完,就听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梁妈妈打着帘子先露面,后面跟着一群人,打头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梳着圆髻,如墨的发上戴了几根白玉的簪子,插了一把素银的梳篦。身材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细看下和蔼可亲,透着温和,只是眼下带着靑影,显出疲惫和哀伤来。着一身淡青色近似白的衣衫,通身显得极为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