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无谓讨了个没趣,扫一眼四周,见众人都困得闭上了眼睛,顿时也觉倦意来袭。他刚刚闭上双眼,宁何苦却暗中捉住了他的手,他本能地往后缩,在看到宁何苦的水目示意后,便狐疑作罢。
宁何苦在他的手板心上写下了六个字。
申无谓乍然就睁圆了一双桃花眼,像见着怪物似的紧紧盯着宁何苦,又气又急,嘴嗡了几嗡,最终将那到了唇边的怒气和言语都给生生憋了回去。
因为,宁何苦淡定地继续在他手心里划拉着,这次只有两个字,然却言简意赅,逼得他不得不偃旗息鼓。气愤也好,质疑也罢,通通都得靠边站。
他无奈地扫开宁何苦的手,眼尾扫过已经熟睡的温和礼,又扫向洞穴深处,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微微点头,然后阖上了双眸。
翌日,晨。
“啊……”
洞穴中传出一声尖锐的尖叫声,是温和礼发出的。因为他有晨起早读的习惯,故醒得最早。
随后,他的一声尖叫声吵醒了尚在睡梦中的其他人。
他发出一声惊叫,然后过了半晌方才又发出别的言词,且还是语无伦次的,“独独,不见了!他他,没有了!快来人啊!毒煞逃走了……”
甚幸!最后一句话意思完整,表达清晰。
“什么?”申无谓第一个跳将起来,气匆匆地冲到洞穴深处,看着仍自昏昏欲睡的翠柏和小五,怒发冲冠就开始训斥,“你们是怎么看人的?”
歪歪斜斜躺着的翠柏小伍毫无反应。
申无谓随手解下腰间的水囊,将剩余的一点水,毫不留情的用力泼在了翠柏的脸上。
只见翠柏懵懵然睁开双眼,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子,欲滴将滴。他看着头上一圈的黑亮双眼,茫然失措,“你们看着我做甚?”
“不是叫你们看好毒煞吗?人呢?”申无谓暴跳如雷,眼光像要吃人似的。
“不是在那儿吗?”翠柏自然而然地向身后指去,随后目光所及处空无一物,乍然惊醒,呓语一般,“人呢?方才都还在呢?”
“方才是何时,看个人都看不住,就知道睡觉,废物!”申无谓继续狂躁。宁何苦悠悠看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过了哈!”他方抿了嘴,有所收敛。
但李琬琰却不乐意了,他走到申无谓身前,横眉冷对,“翠柏是我的随从,又不是官差捕手,帮你们看着毒煞,是好心帮忙,你凭什么骂他!”
申无谓被宁何苦批判,原本都偃旗息鼓了,今被李婉琰当面叫嚣,自然是不能忍气吞声的。他又上前一步,同样横眉冷对,“他虽不是官差捕手,但既然答应看了,便要看好看牢,要不就索性别答应。”
还真是话糙理不糙。然李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立时伶牙俐齿反驳道:“这能怪他吗?是毒煞对他们用了迷药。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自己,不知道收一收那恶人的身,还好意思指责好心帮忙之人,就知道严人宽己,无理取闹。”
一席话噎的申无谓哑口无言。须臾,他怒而转向一侧的小伍,温和礼赶紧拦在了他和小伍之间,唯唯诺诺地护犊子,“我们家小伍也被下了迷药,至今还未醒呢!请大叔千万别怪他,也别为难他。”
申无谓只得瞪了他一眼,便悻悻作罢,望向宁何苦,二人又开始用眼神交流,内容旁人不明。
此时,李琬琰对青松打了个眼色,后者疾速出洞而去。
宁何苦和申无谓打完暗语后,便捡起地上的猎狐网,仔细审视了一番,又拿到鼻前嗅了嗅,最终没有言语,眼尾却几不可见的扫了李婉琰一眼。
申无谓正欲言语,宁何苦抬手拦住了他,抢先道:“老无,不怪他们,是我大意了。我以为用猎狐网捆住毒煞,他有重伤在身,是不可能挣扎得开的,故而就未再用盘长结绑住他的双手。谁知这厮居然懂得,用油可解猎网之缚。怪我,怪我,都怪我!”
申无谓直勾勾盯着大包大揽的宁何苦,半晌后方一声大吼,“你赔我毒煞。”
众人:“……”
“行行,我保证赔你一个毒煞,不只一个,还可以多赔几个,行不?”宁何苦像哄孩子似的温言软语
申无谓也像个孩子似的,孩子气的答:“真的?”
“真的真的!”宁何苦举手作发誓状,又随手指指温和礼,“放心,咱们有他在,那恶人跑不了的。”
温和礼:“!?”
他被乍然点名,只能惶恐摇头摆手直往后退缩,“宁兄,我我,我不行的,我连书都读不好,别的事就更不行了。抱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