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借用这种天然的黑蝇来作恶,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而又因为这种作恶太过于纯天然又无懈可击,从而幕后真正的始作俑者,便能置身事外,逍遥法外。”
宁何苦一想到昨日虎牙屿内那股又香且臭的混沌之味,忍受着恶心呕吐又提出了第三个疑问:“那黑蝇既然生长在虎牙屿内,离飞纱村尚有数里之遥,如此遥远的距离,它又如何能飞到此地呢?”
申无谓乜了宁何苦一眼,故态复萌,“飞?你以为那些黑蝇似你这般,能飞天遁地的飞这么远来吗?它们是来找食物的。因为那恶人在虎牙屿内驯养的毒蛇毒蜂,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服务于这种黑蝇。”
宁何苦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那恶人先是在屿内驯养了天生便带有剧毒的银环蛇,然后用毒蛇之血浇灌墨兰,再用墨兰花喂养野蜂。而最终,野蜂变成了毒蜂,毒蜂产的蜂蜜,又再用于喂养臭水坑中天然生长的黑蝇。
最后的最后,这黑蝇便成了巨毒之蝇。而那恶人只要取下蜂巢,将之放置于飞纱村内的某棵树上,便自然会引来大批的剧毒黑蝇,在村中肆意横行,见人就叮。
最终的结果便是,这些黑蝇身上的有毒微虫,便留在村民们的眼眶内肆意繁殖生长,终至人双眼失明,而无知无觉。”
一物连着一物,一毒滋生另一毒,丝丝入扣,环环相连,心思阴险歹毒到骇人听闻。
申无谓点头赞赏宁何苦的总结陈词,再进一步加以说明,“所以,素娘应该也是有所察觉,才百般嘱咐我们,要保护好她孩子的眼睛。同时,她还提醒过我们,那是一种能飞的东西。”
“原来如此!”宁何苦继续谓叹。
“那恶人好歹毒阴狠的心思啊!”老巫咬牙切齿后又极感无助,声嘶力竭,“可我们飞纱村民,世代皆安居于此,除非必要,亦很少出山,也从不招惹山外是非黑白。究竟是谁,要用如此阴狠歹毒的心思手段,来谋害我们呢?”
望着老巫医咬牙切齿,含血怒询,宁申二人虽清楚知道答案,但一时却无言以对。
歹毒恶人就是异瞳毒煞华夜郎,但他究竟为何于十二年前窜入这深山小村,一出手便害了体村民的双眼,宁申二人还真是不知根由究里。
虽不知根由,然魔罗五煞,天生异相怪貌,心态扭曲,作恶多端,何时想杀人放火便杀人放火,何时想屠村便屠村,自然也是何时想害人失明便害人失明,根本勿须任何理由。
宁何苦沉重一叹,“请老巫医放心,在下一定会将那恶人绳之以法,同你们讨回公道。”
温和礼在旁激愤点头,“宁兄言之有理,一定要抓到那恶人,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哼哼,可恶至极,该死该死。”
不过,眼下还不是激愤之时,宁何苦转向申无谓,“老无,如今既查出了村民们失明的病由,那你可有办法医治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巫医立时压缩激愤,小心翼翼又满怀希冀附和,“对对,敢问神医,我们的眼睛可还有复明的希望?”
自从申无谓帮李琬琰治好了手之后,他那“先生”的称谓又升级成了“神医。”
申无谓不悦的乜了宁何苦一眼,实话实说:“十二年了,老怪我又不是真正的神医,可没这通天彻地的医术,可起死回生。”
老巫医立时犹如身处冰窖,身冰冰凉凉,良久方苦涩应:“是啊,我们都瞎了十二年了,又岂能轻易说医就能医得好呢?”
“老怪我虽没有这本领,但我的师傅他却定然是有的。”正在老巫医绝望之际,申无谓又傲然来了一句。
在场众人:“……”
宁何苦:“老无,你能不能说话别大喘气,太吓人了!”
温和礼又点头附和,随后便被申无谓赏了一记白眼。
老巫医此刻方才回过神来,遂大喜过望,又见申无谓不喜“神医”称呼,便立时改口,“老朽有个不请之请,能否请先生将尊师请来,为我村民治眼,我等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先生师徒之大恩大德。”
所有人都将希冀的目光投向申无谓,只想着他能道一声好,然后便是拍手称快。
然而,只听得后者悠悠一声长叹,带着股可怜见的委屈劲,“老怪我倒是想啊!只可惜师傅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去了,说起来我都五六年没见到他老人家了。师傅啊!徒儿老想你了,您何时才能云游完,回来见见您这个不成器的徒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