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声命令便如定身咒一般,将大双给定在了原地,他心慌慌又不甘心反问:“为何不能去,桃树上结了果子,就是给人吃的。”
宁何苦一伸手拽住了他,将其拉着后退几步,同时示意申无谓也一起后退。
大约退到了一个相对安的距离后,他随手将手中的树枝折了一小截,竖耳倾听中。
下一刻,他便果断掷出了手中之物。
顿时,那截树枝便犹如箭矢一般,带着呼啸之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直直的弧线后,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一个正被风吹得微微摇晃的蜜桃。
桃应声而落。
大双虽然看不见,但他听觉敏锐,刚想拍手叫好,便又听到“嗖嗖嗖嗖嗖……”无数声破空异响直向自己激射而来。
太过猝不及防,大双根本来不及反应闪躲,惊悚之余又耳闻得那些声响竟在自己身前一尺处又戛然而止。
好险好险!他惊得冒出一身冷汗,颤颤巍巍地暗暗庆幸着劫后余生。
申无谓扫了一眼发呆发愣又冷汗淋漓的大双,居然好言好语起来,“别怕,这是有人在桃子上设置的机关,只要有人碰触到那树上的假桃子,桃内便会激射出数十枚毒针,可置人于死地。”
“这设计机关之人,就是算准了普通人只要一眼看见这般诱人的蜜桃,定会不由自主的上前去采摘,从而触发机关射出毒针,令摘桃人中招而倾刻身亡。还真真是奸滑异常,阴狠毒辣,可恶至极。”宁何苦咬牙恨恨不已。
大双终于缓过神来,壮着胆子问:“可是,这人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在这深山幽谷之中布下机关暗器呢?没事谁会到这种破地方来呢?”
申无谓抽抽鼻子,又再次闻见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臭香味,便冷声答:“这还不简单,因为设置机关之人,他定是在此处藏了不可告人之秘密,故而才费尽心机布下机关阻挠,让人永远发现不了他的秘密。”
“秘密?”大双更加糊涂了,“谁的秘密?你们不就是来烧毁那群毒蜂群的老巢的吗?”
“烧毁毒蜂群的老巢?谁告诉你的?”申无谓冷笑着看向宁何苦,瞬间便心知肚明,这定是后者忽悠大双一同前来的理由。
宁何苦陪着尬笑承认,“嘿嘿,是我是我,我是这样告诉他的。”
申无谓懒得同他计较,只顾着继续前行,大双赶紧拽住了宁何苦追问:“先生,您们究竟是来做甚的?”
宁何苦笑得温润,“别怕,我们真的就是来烧毁毒蜂巢的,随道再办点别的事情。”
大双:“……”
见他将信将疑,宁何苦又继续循循善诱,“大双,你不知道那毒蜂之王最通灵性,你们村里的雪流苏花又香飘数里,故极有可能会吸引它再次来袭击你们的村子的……”
大双猛点头附和,“对对,一定要烧掉它们的老巢才能安心。”
“对咯!”宁何苦开心的拉着大双继续前行。
其实,宁何苦只说了一半的真话。至于另外一半,他相信申无谓很快便能找到答案。
两刻钟后,前方正大步向前的申无谓突然又再次停了下来,静静然呆在原地。
还是那句老话,能让性子急躁又无所畏惧的申无谓停下前进的脚步,必然是前方又出现了非比寻常之事。
大双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一听到申无谓停了下来,便也机警地跟着停下,直往宁何苦身后躲,“先生,您们又又,又看见什么稀罕物了?”
宁何苦则迅速向申无谓靠近,不光是为了等他的答案,更是为了以防万一,二人可及时合力应对。
可申无谓只是静静站在原地,无动无静,无声无息。
这太反常了,就算是见到鬼,申无谓也不会是这般反应的。
但这也难怪他。不是他不想给出反应,而是一时半会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才对?
因为,他在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眼前之物后,肯定以及确定自己也不认得那是什么物件。
他看着看着,不由得想起那片静谧的水杉林来,便立马回头警惕的拉着宁何苦后退数步,离那些物体远远的,方才停下,还是沉默不语。
宁何苦一反手又抓住了剑柄,严谨轻声,“老无,说话。”
此时此刻,前方令申无谓沉默畏惧之物,只有他能看见,亦只有他能说明情况。
而宁何苦需要他明白告之,才能及时做出最佳举措。
申无谓眉眼紧皱,以手托腮,半晌方憋出一句话来,“我去,还有我老怪没见过的奇怪之物。”
他“奇怪之物”四字甫一出口,大双即刻快速紧紧贴紧了宁何苦,须臾不离。
宁何苦:“是何怪物?”
“嗯……就是……怎么说呢?”申无谓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能力,“在我们的正前方,长了一排一人多高的植物,根根如两个手指般粗状。树杆上又生了细细长长的叶子,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植物与植物之间盘根错节,纵横交错,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将前路挡住,不留一丝缝隙。
更奇怪的是,它的颜色不是一般植物的颜色,而是如枯枝败叶一般的死灰色。这,究竟是个什么东东?我生平竟然从来没有见过。”
申无谓原本是个无所畏惧之人,能令他小心谨慎至此,那他口中所描绘的奇怪生物,定然是个怪到了极限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