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申无谓立马调转了方向,与其面对面,更加暴躁了,“走开,那死小子的盘长结,是说解就能解得开的吗?哼哼,等着瞧,我非烧了这破绳索不可。”
“盘长结?”小伍跟着重复了一遍,眼神秒怂,走回主子身边,“公子,小伍解不开。”
“不可能,小伍你那么厉害,一根绳索能难得倒你吗?”温和礼原本不信,但小伍在他面前又从不撒谎,便越说越没底气。
“公子,那可是宁公子的盘长结,甭说小伍解不开,任凭谁来,也都是解不开的。”小伍小小声解释。
“就是,算你这小子还有点见识。”申无谓阴阳怪气地接了一嘴。
“宁兄?”温和礼经此提醒,便细细回忆了一下方才的场面,特别是想到那柄一分为二的飞剑之时,难抑激动,一伸手便拉住了小伍,“我知道了,原来方才救我命那人是宁兄,原来他就在我面前,而我却未将他给认出来,失礼,失礼至极。”
“天下第一大书呆子,非你莫属!”申无谓阴阳怪气地忍不住吐槽。
书呆子并未在意,激动亦未停歇,继续碎碎念叨,“宁兄去追那人去了,小伍你不知道,方才那人甚是狠毒,一出手便想要我和大叔的命,那宁兄去追他,会不会有危险啊?”
“咸吃萝卜淡操心。”小伍没答,申无谓继续阴阳怪气。
小伍刚要张口护主,由窗外飞进一人,正是泥巴脸渔翁宁何苦。
温和礼几步冲上前去,一眼便瞧见宁何苦眼睛上的黑布,担忧万分,“宁兄,您眼睛怎么了?”
“死小子,人追到没?”宁何苦来不及回应,便传来申无谓的大声怒斥。
“没,后山的路,他比我熟,溜得也快。”宁何苦很是沮丧。
没追到,这还了得,申无谓立马暴跳如雷,“都是你,方才若不是你拿这条破绳绑着我,我早一刀结果了那恶鬼,如今又让他给跑了,你还好意思站在这里大喘气。”
温和礼听不下去了,便开口劝解:“大叔,方才宁兄是为了救我们,不关他……”
话未说完,便被申无谓怒斥打断,“谁要他救,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让那恶人有一丝逃脱的机会。”
温和礼:“……”
下一刻,他嗫嚅着:“可可,可是……”
见主子被噎得不行,小伍不乐意了,开口帮腔,“大叔,性命攸关,您死了可就死了,但那人跑了却还是能再抓回来的,两害相权取其轻,您错怪宁公子了!”
小伍话糙理不糙,也正是温和礼想要表达的意思,他拼命点头附和。
“老子乐意死,死得开心,死得其所,你们管得着吗?”申无谓暴躁未消,冲到宁何苦身前,“快帮老子解开。”
宁何苦一直淡淡的听着两方之言,面色平和,此刻却狡黠一笑,并未帮其解绳,而是转向温和礼和小伍,泥巴脸没办法有表情,“多谢美言。”
温和礼见他笑得诡异,想了半日才想起想问之话,“宁兄,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一脸的泥巴?”
此时,他身侧的小伍悄然走了出去。
“瞎子,你磨磨唧唧做甚,快解绳!”申无谓暴躁,根本不容人有喘息的机会。
宁何苦却不为其所扰,平静答:“除非大哥先答应我,不去追那恶人去,我便放开您。”
“休想!”申无谓一脸没得商量,顽固不化。
“那便绑着呗!”宁何苦也是一脸没得商量余地,“大哥几时答应不去追人,苦便几时放您就是。”
“瞎子,你敢,信不信我永远让你瞎下去。”申无谓从未如此被人气过要胁过,自然气得发疯炸毛。
“宁兄,大叔他这是怎么了?像是要吃人似的?”温和礼胆怯靠近宁和苦低声相询。
“不怪老无,都怪我一时疏忽。哎!他的心情我能理解,要是换成我,我也会气得要吃人的。”宁何苦不仅没有怪责之言,还感同身受的替申无谓着想。
然申无谓并不买帐,仍旧怒吼咆哮,“对,就是怪你,要不是你,我早一刀捅了那恶人了。”
“老无,你认为让那恶人在天下人面前被公开斩首,还是让你此刻无声无息的灭了他,哪个比较有震慑和安定民心之效?”
“老子管你震不震慑,安不安定民心,老子只要他死就痛快。”申无谓心中被仇恨充满,碾压了所有理性。
他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所谓惧。
此时任何道理,在他心中皆狗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