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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无谓企图甩脱宁何苦的拉拽控制,然后者像是使了粘字诀一般,让一手臂和一手牢牢粘于一处,甩无可甩。
申无谓气急却无计可施,索性暴走几步,窜到宁何苦的身前,反过来拉拽着其继续快走几步后,气方消了一些,还回头剜了身后人一眼,冷声道:“如此,你我方才算正常。”
宁何苦一怔,被点拨后从善如流,答:“的确,青天白日,哪有一个瞎子领着个正常人大步前行的道理呢!不仅怪异,还很是瘆得慌呢。是以,就算是个三岁孩童,都有要将之纠正过来的欲望,如此方才可心安理得,出气顺畅。”
宁何苦一番插科打诨,总算是获得了申无谓的斜眼相看,然其怒火并未因此完平顺平息。
他看着宁何苦咧嘴笑成了一朵花,自己心中却暴躁得直接想炸毛,实在气不过,便咬牙切齿,“你小子非绑着我,不让我去后山密林找那恶鬼去,那你接下来要如何打算?”
宁何苦松开了手,陪着温润笑脸,“大哥别急嘛,此时还是先保证素娘两母子的安要紧,然后再去确定婴儿的眼睛,倘若他双目明亮,健健康康,那便证实了咱们猜想的方向都是对的。
到那时呢,再去问问素娘,问她是如何得知他相公是个假冒货,还要问她真正的秦春岭现又在何处等等,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未解,而素娘,才是解答这些问题的关键所在。”
宁何苦说得在理,放着眼前知道内情究里的素娘不问,非要舍得一身剐,去找不一定找得到之人,便是舍近求远,得不偿失。
但是,申无谓才懒得理眼前是否舍近求远,是否合情合理这类大道理呢。
天大的事,都大不过他去找仇人要紧。
是以,他来个黑脸恐吓:“若不先下手为强,万一这两日,那个恶人暗中找了回来呢?他就不是个正常人,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来呢?”
“所以,反正他都是要回来的,大哥又何必费心费力去找呢?不如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申无谓:“……”谁说不是呢?反正他都是要回来的。
宁何苦见他脸色渐趋平缓,方轻言细语,“如今,飞纱村更需要你守在这里,有您看顾好素娘,看顾好那小婴儿的眼睛,也才能找到他们失明的病因,解开许多未解之谜,飞纱村也才有未来可言。至于那个回来之恶鬼,交给我去对付便是。”
申无谓看着宁何苦的温润笑脸,明明是那么温和宁静的一张笑脸,他却看出了笑容下的另一层深意。
是腹有良谋,也是胸有成竹。
他立时警惕拉长了脸,“你小子,又想玩什么阴谋诡计,快说!”
宁何苦狡黠一笑,“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大哥的一双慧眼啊!”
申无谓眯着一双慧眼,“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已经想好了法子,来对付那个假的秦春岭了。”
“唉!大哥不仅慧眼如炬,还慧心如镜。小弟佩服!”宁何苦口甜舌蜜后,突又变一派正经脸,“请问大哥,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采蜜人,假如有大批毒蜂群又或是毒蛇毒物突然来袭,又该如何防范?”
申无谓:“……”我原本就在担忧这一层,只是没想得太具体,没想到这小子竟然首先预估到了,他才是慧眼慧心呢!
申无谓眯眯眼变金鱼眼,假意反问:“你是什么意思嘛?把话说清楚点。”
宁何苦淡淡定继续,“前日,那人敲晕我后,便莫名失踪,这两日都不见其身影。我猜他对我的身份已然起疑,此刻会不会是藏在某阴暗之处,计划着阴损之招,准备来对付我,以及飞纱村的村民们。”
申无谓神色凝重,怀同种忧虑,“你顾虑的没错,这也正是我所担忧之事。假如他就是我们猜测的那个恶人,以其往日之行事作风,定不会就此罢休。”
“正是,大哥很是了解五煞嘛!这些年的功夫没白费哦。”宁何苦闲谈之间,便道出了五煞的名号来。
申无谓眼中似有利刃闪烁,寒光熠熠,“这十五年来,我每日想得最多的事情,便是有朝一日,必会亲手将我的寒月刃,刺进五煞的胸膛里,看着他们躯壳里的那滩恶血,一滴一滴,血尽而亡,方才能解我心头之痛,之恨。如此,算不算是了解他们呢?”
宁何苦笑着嗔道:“老无,您可是大名鼎鼎的医怪哦!怎的还是用这般蠢笨的方式来杀他们呢!这样可不行啊!依我看,您应该随便给他们喂个毒丸子啥的,让他们“倏”的一声,顷刻间便灰飞烟灭,消失殆尽,岂不更痛快更解恨又过瘾,且还省心省力又省事呢。”
申无谓被他逗笑了,一副老气横秋脸,“就你鬼主意多,连报仇索命此等大事都想着要省心省力,你到底怎么想的?”
“老无,别忘了我曾说过,我可是最怕麻烦之人呢!这可是大实话,所以我素来行事,能简单一定尽量简单,能省事一定尽力省事。”宁何苦撅嘴卖萌。
“别废话,说正事。”申无谓可不会宠着他,更不会信他的口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