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何苦虽然心想事成,想娃便得娃,然细细再一思索,却又一丁点都高兴不起来。
素娘如今怀有身孕,那她此举就应该不止是要暗示于我,她还想要救她的孩子,让其不再受双眼失明之苦。
由此再推,她定然是知道一些极其重要的内情,但却不敢明着告诉我们,究竟是为什么呢?她这又是在防范着谁呢?
“方才,他那疯傻相公不在,哦,也就是白日里狠狠打你一棍之人。”申无谓在一侧热心提点一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宁何苦立时有所领悟,“是了,平常都无人敢去素娘处,那她要防范之人,最有可能便是她的相公秦春岭。如是,咱们便不能明目张胆去询问她,那接下来该如何做呢?”
“不能打草惊蛇,那就守株待兔,以静制动,等着呗!等过两日,她生产后,我找机会悄悄去瞧瞧。若婴儿的眼睛正常,咱们再想办法接近她探查就是。”申无谓轻松化解了宁何苦的烦恼。
“老无说得对,那我便去给奚老伯他们提个醒。”宁何苦抬脚欲走,却被申无谓拽住了衣袖。
宁何苦转身,“老无还有何事?”
申无谓迟疑半响,方郑重其事,“眼下有一坏消息还没告诉你呢!”
“说吧,我听着呢!”宁何苦见前者慎重,便洗耳恭听。
“我方才随手把了一下你的脉,又看了一下你这如小兔眼睛一般血红的眼珠子,因为白日里脑后受到重击,致脑中积存着一些瘀血之故,我估摸着你这眼睛啊,一时三日怕是好不了咯。”申无谓斜睨着宁何苦,看他作何反应。
“哈~哈……”宁何苦一怔后竟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
这反应太出乎申无谓的意料之外。
他拧着眉,“小子,你是被吓傻了不成?”
宁何苦方敛笑正色,“大哥,眼下我们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想娃亦得娃,有一个半个的坏消息,又算得甚呢?再说了,这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是坏消息,而是好消息。”
本是要吓唬吓唬宁何苦的,但他却笑语盈盈,乐观豁达至此,令申无谓很觉无趣,嗔道:“你小子这是要上天吗?眼睛瞎了再瞎,你还说是好消息,难道你就不担心会一直瞎下去,成为真正的瞎子吗?”
宁何苦望着前者的方向,笑容和煦,“我原本还担心,这两日眼睛若是好起来,要如何装作看不见,才不至惹人怀疑,这下好了,不用装了,可以安心等着小宝宝出生咯。”
“瞧你那高兴劲,这又不是你家的宝宝,傻不愣登的,哼!”申无谓淡淡地,还是不忘挖苦前者两句。
而实际上,他煞是喜欢眼前这小子的心思多变,胆大心细,旷达不羁。
他不再言语,往宁何苦手中塞了一个白色小瓷瓶,语气甚严,“早晚一次,每次一粒,记得准时吃药,要不然瞎了可别怪我。”
宁何苦扬扬手中之物,笑得既和煦又傲娇,“看吧?这便是苦胆大妄为,有恃无恐之处了。苦的大哥可是医怪无谓君,又怎会让我变成真正的瞎子呢?只要有大哥在,我就是想瞎也瞎不了的。”
申无谓叹了口气,“我原以为,赫赫有名的大靖第一捉刀吏,定是眼色深沉,心狠手辣之辈,没曾想原是个口甜舌滑,没皮没脸之流,哼!”
宁何苦带着俏皮的笑意转身隐去。
翌日。
宁何苦早早醒来,便由申无谓给他的包袱里找出一些药材,交给了奚大娘,“大娘,我昨日误入素娘家中,怕是吓坏了她。这是我在山中采到的黄精草,可调节脾胃,益气生津,最是滋补之物,麻烦您帮我送去给她,权当是赔罪好了。”
末了又补一句:“还请大娘一定要当面交给素娘,我要知道她是否安好,方能放心。”
奚大娘点头,“郎君好意,老身带素娘谢过,我这就前去,一定当面交给她。”奚大娘没耽误片刻便即出门而去。
两个时辰后,她风风火火地一进院门,口中便直嚷嚷,“了不得啦,了不得啦!”
奚老伯迎至门口,笑道:“老婆子慌慌张张地做甚?”
奚大娘虽累得直喘气,但却顾不上休息,急急道:“我方才去给素娘送东西,刚巧春岭也不在家,我便放心进屋去,和她聊了几句,你们猜发生什么事了?”
“你不说,我们如何知道。”奚老伯苦笑反问。
奚大娘双手往腿上一拍,激动莫名,“素娘她怀了孩子,都足月了,就快要生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