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麦收季节,弟弟家的麦子收成还算不错,弟弟打算还给借的姐姐家的面。
弟弟想,反正姐姐家也不缺这点东西,还面只是走走形式,于是就把那个锣子反过来,用底子装了浅浅的一层,表面看象是满满的,就打发孩子给姐姐送了去。
当然姐姐是不会计较的,姐姐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向弟弟要,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有一天,弟弟得了急症死了。弟弟忽忽悠悠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成了姐姐家里那只大母鸡呵护下的那一群小鸡中的一只小母鸡。
这只小母鸡对前生的一切,记的清清楚楚。它知道,上一生当人时欠下姐姐的,这一生当鸡时都得还。
小母鸡渐渐长大了,有一天它要下蛋了。
它心里想,这回我可不能亏姐姐了,我一定下大蛋回报姐姐。它憋呀憋的,一心想让蛋再长大点,再长大点,直到憋的冠子通红通红的,实在憋不住了,一枚大蛋落到了鸡窝的稻草上。这只母鸡回头一看,嗬,个挺大。
这只母鸡高兴的跑到姐姐面前,煽动着翅膀高叫着:“个挺大,个挺大。”那意思就是告诉姐姐,这回我可没有亏你的。
据说,从此以后,在母鸡中就形成了一个传统,下了蛋以后总要跑到主人面前左一声,又一声的高叫着:“个挺大,个挺大。”
就这样,这只母鸡在姐姐家整整下了三年蛋,还清了前生欠下的姐姐的债,然后才又转生。
这正是:
敞锣借面扣锣还,人眼可瞒天难瞒,前生欠了姐姐债,转世变鸡还三年。
沟帮子西大桥有个大老刘酒馆。老板大老刘去世多年,酒馆由他的儿子小刘接管。
酒馆里的牛肉大饼和五香羊汤的香味,飘了几十年,一点都没淡。
这一年腊八这天,一个中年人搀着一个独眼老人走了进来。小刘认识独眼老人。
自从小刘接手饭馆之后,每年腊八,老人总会到他这儿来,十多年了,从未间断过。
今年,可能是身子骨儿不行了,所以,让人陪着他来了。
小刘不明白,老人为什么在每年腊八都要到这儿来呢?
每次,老人只要一盘姜丝炒肉,一壶六十二度的老白干,让小刘摆上三副碗筷,三只酒盅,然后,他一个人坐在那儿,直到这盘姜丝炒肉被服务员拿去热上三五次,老人才离开。
有几次客人多了,小刘请老人腾地儿,老人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孩子,你这座位,我今儿个包了。”
莫非,老人在等什么人?可那两个客人每次都没来。
会是两个什么样的客人呢?老人的左眼又是怎么瞎的呢?
中年人是老人的儿子。小刘热情地同这爷儿俩打招呼。
以前,老人腰板溜直地坐在那儿,今天,却不得不坐在小刘特意为他搬来的圈椅里。
还是老规矩,老人要了一壶六十二度的老白干和一盘姜丝炒肉,放了三副碗筷、三个酒盅。
儿子站在身后,老人双眼直直地望着门外。
小刘从独眼老人的儿子那儿了解到,前阵子,老人做了一次大手术,如今身子骨发虚。
小刘问:“老爷子为什么每年的今天都要到这儿来要盘姜丝炒肉呢?”独眼老人的儿子摇摇头:“兄弟,不是我不告诉你,连我也不知道。”
小刘心说,这老人可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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