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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宏伟知道,经过这样的一次公开冲突,黄晓坡这个顶头上司算是彻底得罪了。今后在溪岭镇的日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好过。
自己的情绪虽然得到了发泄,可因此造成的后果,也会在今后的日子里慢慢体现。
就像木板上钉的钉子,即使他事后向黄晓坡道歉,可拔掉的钉子,眼还在。
他不相信黄晓坡会不记仇,以他对黄晓坡的了解,如果能置他于死地,绝不会给他留一口气。
韶宏伟感到心底一阵阵发冷。
自己如果被陷在溪岭镇,恐怕别说“八抬大轿”了,就连曾经轻视的县处级,都会成了大问题。
见韶宏伟有些失神。
马坤一旁安慰道:“宏伟,你今天先去村里给村民们开会。等接待完鲁书记的调研,我抽空做做黄书记的工作。你回来后,再主动找黄书记认个错,态度诚恳一点,就会没事的。”
韶宏伟不相信黄晓坡会听马坤的劝,再者说,马坤会不会为自己说情,都是两说的。
空口人情,通常在这种首鼠两端的情况下最适用。这一点,韶宏伟心里还是比较清楚的。
要想改变眼前的被动,除非时间倒流或者有一方调走。
而时间即使倒流,难道自己就会向黄晓坡的无理做妥协吗?
韶宏伟迅即进行了否定。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舔。
转念一想,自己做的事,后悔有什么意义。寄希望于别人,本身就是弱者思维。
再说,自己错了吗?
没错。
既然错的不是自己,那还纠结什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事已至此,一切就由它去吧。
想到这儿,韶宏伟突然释然了。
他对着马坤回望了一眼,摇摇头道:“马镇长,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
“我只管做好我的工作,至于其他的事,……”韶宏伟没再说下去。转身对马坤摆了摆手,以示告辞。
路过一楼农经站时,招呼了一下王兴泉。
王兴泉立即跳起来,跟着他向外走。
韶宏伟注意到,农经站里另外两个职员,见他进来,没像往常那样站起来和他打招呼。
韶宏伟心里一笑,人皆如此。
两人上了韶宏伟的车,一直开出了镇政府院子,王兴泉才向他打听刚才楼上发生的争吵。
韶宏伟简单描述了一下,没过多的渲染过程。
王兴泉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韶宏伟:“我的天,韶镇。刚才我们在楼下,听说楼上领导吵起来了,还以为是谁呢?闹了半天,是你当面顶撞了黄书记?”
转而又道:“可也是。在咱们溪岭镇,也就只有你眼里不揉沙子。问题是,这样一来,今后的日子可够你受的了。”
韶宏伟此时心里已经很淡定,见王兴泉有些大惊小怪,就道:
“怎么?黄书记会吃人?难道他错了也不能指出么?”
王兴泉嘴一撇,“还指出,他可是睚眦必报的主。去年因为那个副镇长喝了酒,在背后说了他几句和山河公司的坏话,传到他耳朵里,不是愣找个理由,给免职了。要不然,您怎么能递补进来这个副镇长呢?”
韶宏伟问道:“黄书记和山河公司,怎么啦?”
于是,王兴泉就将镇里关于两者关系颇深的传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