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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霍云亭打包好行李,背着双肩包,右手持伞上了地铁。
去银川的时候大包小包,床垫被褥脸盆儿拿齐活。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是住酒店。
那酒店里的东西,哪样不比他这用了三五年没换过的床具强?
所以他那床单被褥就一直扔在墙角吃灰。
现如今杀青了,小四万块钱的片酬到手,怎么着回来也得给自己配备点好的,这一堆破烂儿摊子就被他扫进了垃圾堆。
双肩包里只装了些牙刷牙膏,换洗衣物等日常用品。
买了票,上了地铁,找个空位坐下歇着打盹。
正眯着,感觉到一阵脚步朝自己走来。
睁开眼,一个穿着碎格子连衣裙的年轻姑娘,脸蛋红彤彤的看着自己。
“那个……你好,请问你是哪个大学的啊?”
“姑娘,我没上过大学。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啊?啊……嗯。不好意思。”
那姑娘愣了一下,嘴唇蠕动好久,又红着脸回到位子上。
霍云亭瞧见她坐回去之后,身边的几个小姐妹瞬间围上她蛐蛐咕咕的说着。
霍云亭耸耸肩,莫名其妙的。
半个小时左右,从天坛公园下,步行朝着天桥乐茶园走去。
还是那扇古香古色的大门,和几个月前一点变化没有。除了牌匾上那几个鎏金的大字又暗淡了些。
推门而入,一股子黄梅戏的腔调就传到耳朵里。
招呼来服务员问道,“郭德冈的相声什么时候开始?”
“德云社的相声再有半个小时就该开演了。”
“好,要一泡毛尖儿。”
“您这边坐,稍等。”
还是第一排靠前的位置,坐下不多时,牡丹旗袍的服务员把茶端上来。
这出黄梅戏唱的是《打猪草》,算是霍云亭为数不多能听进去的戏剧。
剧情简单且通俗易懂,大致就是两小孩儿闹了点矛盾,然后解释清误会变成好朋友的故事。
不过只听了个尾巴。
黄梅戏唱完,报幕员上台:“接下来请您欣赏的是相声,《西征梦》。”
不一会儿,两个黑大褂上台。不等两人站稳,台下就吁声一片。
“吁~”
“吁——”
霍云亭定眼一瞧,于仟还是那副打扮,没太多变化,顶多是头发更像鸡窝了点。
可再瞧身边那郭德冈,好家伙,这模样可是大变。
曾经那也颇显潇洒的斜刘海儿剃了个精光,脑门顶儿留了个桃心头。
可谓是将扮丑发挥到了极致。
两人站在场面桌前,面对台下一片吁声不为所动。
“嚯!大伙今儿个反应这么热烈啊?那您诸位是欢迎我呢,还是欢迎我呢,还是……欢迎我呢?”
“不欢迎!”
台下的声音异口同声。
“好!既然大伙儿都求我了,那今天我就开始——”
“嘿嘿嘿,你先等会儿吧,你从哪儿听出人家求你来了?”
“驴烟儿闭嘴。”
“嘿!”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每天来就为了看他们这一出儿。”
霍云亭也是眼底藏不住笑意,轻轻抿了口茶饶有兴致的继续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