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路奇点点头,没再说话。
场面一时沉默下来,卡特琳娜忽然道:“我从小与他就没有任何感情,也曾有几次险些因他而死,在一次任务失败后,他不惜派出刺客暗杀我。我与他几乎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卡特琳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要说这个,就像是想表明自己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一样。
路奇看向她的眼睛,平静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笑意:“我知道,恭喜你摆脱了噩梦。”
卡特琳娜怔了怔。
这家伙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仿佛有一种魔力一样,特别的好看。
她移开了目光,下意识的不敢再多看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她心里很乱。
人真是种奇怪的生物。
明明她之前一刻也闲不住,想着尽早离开,但现在却又一句话说不出来。
等这个时候真到了跟前,又有几分不舍。
路奇这时道:“既然事情解决了,要不再多留几天吧。”
“好,那就多留几天!”卡特琳娜没有迟疑的回复,反应比之前要快很多。
说完这句话,她心里忽然踏实了。
她的确是舍不得这里的,想再多留几天的。
哪怕这几天什么都不做,就像这家伙似的,时常躺在那张摇椅上发呆也好。
反正这次来的事情都解决了,也不差那几天。
心里这样想着,卡特琳娜浑身都莫名放松了下来。不由得又转眸看了一眼路奇,这时能看到他的侧脸,正微微仰头望着明月,月光洒落,不知为何,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意境。
这张脸光是看着,只会让人想到人畜无害四个字。
卡特琳娜不禁回想起与这家伙在德玛西亚境外遇到的时候。
两军交战时期,但是这家伙却整日游手好闲,那时的她心中对他充满了鄙夷。
哪怕自己就是被这家伙识破了身份,不知觉中喝下毒药才没了自由之身,卡特琳娜依旧认为这家伙就是一个除了长相出众,没什么其他优点的德邦贵族。
可是时间长了,到了如今,卡特琳娜才迟迟反应过来。
能让人产生这种想法,就是这家伙的特点之一。
明明他就像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一样,事实上这家伙过的奢侈生活也的确如此。
可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实际却已经将所有事都想好甚至准备好了。
无论是哀伤之门,还是今天王都发生的事,几乎可以说,都是依靠了这家伙的暗中布置。
这些都足够让卡特琳娜感到惊讶。
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在将来必然会成为令诺克萨斯头疼的敌人。
只不过,卡特琳娜今晚并不想想这个。
她只想,分外的珍惜,这段娴静的时光。
路奇这时转过头,问道:“喝点酒吗?”
“好。”
卡特琳娜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她并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只不过在这家伙身边待久了,也不知觉间染上了点没事干饮点酒的习惯。
没一会儿功夫,路奇就取来了酒,二人坐在屋顶上,一边赏月,看着一颗颗星星在夜空点亮。
一边举杯对饮,灼热带有丝微微甘甜的酒水顺着喉咙落入腹中,没几杯的功夫二人便都有了微醺的感觉。
卡特琳娜漂亮的脸上多了几抹红润,一双眼眸在月光映照下,闪烁着好看的光泽,微醺的感觉也是为她整体的气质增添了几分妩媚。
即便二人在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说,只是举杯对饮,这种意境就已经足够让他们的心情格外的好。
几杯酒过后。
路奇想到了正事,便开口道:“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件事,是我在鲁塞尔的密室中找到的,对你我都很重要。”
他的表情格外的认真,收起了那种无时不刻都带着点的散漫随意。
“什么?”
这话引起了卡特琳娜的兴趣,她抬起眸看向路奇。
鲁塞尔这个人名她听到过,听说这个人才是今日事件的主谋。
她好奇的是,什么事能让这家伙也露出郑重的表情。
路奇将杯中的酒水饮尽,随即开口道:“真正策划这起阴谋的人,实际并不是鲁塞尔。而是一个叫苍白女巫乐芙兰的人。”
“苍白女巫”
听到这个称号,卡特琳娜微微愣了愣,陷入了回忆,她有一种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的感觉。
忽然,她的脑中闪过了一朵黑色的玫瑰,不禁出声道:“黑玫瑰?”
路奇点了点头:“没错,黑色玫瑰,苍白女士,才是真正暗中策划这起叛变的主谋。”
“等等”卡特琳娜顿了顿,说道:“黑色玫瑰在十几年前就曾在诺克萨斯出现过,当时是斯维因发现的这个组织,他们暗中觊觎着达克威尔的位置,而苍白女士和她的一众教徒,不是已经死在了他的揭发中吗?”
这件事卡特琳娜有印象,因为当初在诺克萨斯闹得沸沸扬扬。
一些人觊觎更大的影响力,他们暗中结社,妄图推翻上位不久的达克威尔,而这个组织的标志以及唯一的痕迹,便是一朵黑色的玫瑰。
所以人们称呼这个组织为黑色玫瑰。
发现黑玫瑰的人是斯维因,当时年轻的斯维因发现了他们的阴谋,亲自处死了几个主谋。
那些人被斩首示众,无数人看到几颗人头落地,而那苍白女士,也早该在那场处刑中死的不能再死。
那会儿卡特琳娜的年纪还小,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她也目睹了这次处刑。
杜克卡奥亲自带着她找了一个极佳的观看位置,根本不在乎人头落地血液如喷泉般喷洒对一个小女孩会造成多大的心理阴影。
只不过她的内心也格外坚强,当初看到那一幕,几乎没什么感觉。
这也不是重点。
现在她该思考的问题是,为何十几年后,黑色玫瑰又会出现在德玛西亚?
这时路奇开口道:“只是假死,实际上黑色玫瑰一直都安好无损的仍在暗中活动。”
他认真的表情不似在编造,他接着道:“这是这位苍白女士惯用的伎俩,对她而言,制造一个假身,就和喝水一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