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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的眼神瞬间就亮了,看向她时眉梢微挑,示意她往下说。
“上次我们在会所被那场面吓到,后来趁人不注意,我们和姗姗直接跑掉了。”池澄回忆着往事,“躲了几天走投无路被管事找到,对我们又骂又罚,警告再有下次就对我们不客气。”
“当时我们年纪小,吓得天天晚上做噩梦。大概一个月后,我们再次被管事送到那家高档会所,除了我们三个,还有其他公司的练习生。
近十个刚成年的女孩子,那次……所有的人被侵害,无一被幸免,录音也是我当时悄悄录下来的。”
“有了这个底牌,我们才能跟管事的谈判,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我们遭到报复,管事被高层拉出来挡刀,当时我们想,再坏也就这样了。
我手上的东西是铁证,管事也不敢轻举妄动。
闹过很长时间的不愉快,我们谈成了条件,只要不去会所,录音也不会曝光,大家相安无事。但我们也因此得罪了他们,这后果就是被公司封杀,没有表演机会,更没有一个舞台。
我们三个也平淡的过了五年,直到半年前《爱豆练习生》这个节目传出来,我们才被公司想起。
这两年公司的练习生实力都不怎么样,他们希望我们用力表演,只要排名到前三十,就给我们资源。如果没有五年前的事情,我们还会相信,可现在……
来之前,我们谈得并不好,我和佳佳绝不会在舞台上实力表演。
可笑的是,他们觉得我们年轻,认为我们在看到名利和荣誉会改变想法,所以他们也在赌。”
池澄的声音低缓,眼中闪着一丝难堪,很快她又微微垂下头,白皙的脸被帽檐完挡住,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
训练大营,在这个充满梦想和希望的地方,她们的内心却如同枯井一般,再也看不见清冽甘甜的净水。
心都死了,更别提梦想了。
梦想这个东西,早就在她们美好又懵懂的年纪被人侵害。
“说起这些事情,我都想抽烟了。”许佳扯了下唇,自嘲般的说,“他们不会赌赢的,因为我们不会回到那个黑暗的牢笼。”
这些事情,她们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说出来并不是因为可以签那两家公司,先不说希望极为渺茫……只是大家相处久了,池澄对唐宁感到信任。
她现在也只是二十三岁,五年了,能再次结交新朋友,尤其是唐宁带给她的温暖,时刻包裹着她冰冷的内心,如冰雪融化般的,已然成为一汪泉水。
虽然几天后,它将会再次结成冰。
于双坐在台阶上,听得整个人都呆傻了,直到可乐倾斜洒了些出来,才惊觉回过神,心情复杂。
许佳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落在远处,声音轻飘飘的:“你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很脏啊?”
她不以为然的语气里透着太多的无奈和自嘲,可于双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局促不安。
她的心思本就细腻,事情又关乎女孩子的尊严,所以于双几乎是没带犹豫的,态度恶劣道:“要脏也是那群畜生脏,我们本来就是受害者。这种畜生就该被阉割,免得更多女孩子受到伤害。”
“嗯。”
许佳低低的应了一声,眼眶微微发红,她迅速转过头,极轻的吸了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