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梁山伯昂首挺胸,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助了人,我超骄傲的!
马文才却熟知这厮本性,冷哼一声,一语切中要害:“你二人喝酒,谁结的帐?”
梁山伯挑了挑眉,坦言相告:“当然是祝兄!”
那半斤牛肉,可都被姓祝的一个人吃了!凭什么要他结帐!
咳,打包的一斤牛肉不算!
马文才再次轻呵一声,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果然,还是那个书院祸害,还是那个山伯!
随即,他倒是打开了书院大门,静立一旁:“进来吧!”
梁山伯扶的手酸,忍不住道:“文才兄,你就不能搭把手吗?毕竟祝兄,也是你我同窗!”
马文才却以袖掩面,瓮声瓮气地道:“梁山伯,私下饮酒,扣操行五分,祝——”
他的声音一顿,梁山伯立刻十分贴心地提供了共犯的名:“祝英台。”
听人唤了自己名字,祝英台单手撑在梁山伯背上,努力地睁开惺忪双眼,大着舌头叫道:“谁,谁在叫我?”
恰一阵凉风吹过,祝英台和马文才四目相对,马文才眼前,瞬间像是明月睁开了眼,群星都黯淡无光。
他不知不觉放下了袖子,“……祝英台,私下饮酒……念其初犯,免于处罚。”
梁山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马文才,你——”
祝英台醉了酒,头脑有些昏沉沉,反应就慢了半拍,半晌,眼前的画面,才传到了脑中:那个清冷如月光的青年,目光亦是清清冷冷地看着她——
像极了她的——
“爹!”
这一声爹清脆至极,若非书院占地极广,大门离宿舍足有二里远,只怕无数书舍都要被惊得亮起灯。
祝英台叫完爹,酒劲上涌,重新睡死在了梁山伯的后背上,只剩梁山伯和马文才二人,静默以对。
片刻后,梁山伯大笑出声,“恭喜文才兄,贺喜文才兄!喜当爹了啊!哈哈哈哈哈——”
马文才一张俊脸阴沉似水,“梁山伯,宵禁时间喧闹不已,操行再扣五分!”
梁山伯却丝毫不以为意,摆手笑道:“扣扣扣,多扣点,就当是我给马兄随的份子了!”
他顿了下,又忍住笑,故作正经地道:“马兄,那我就带令公子,先回书宿了?”
话罢,不待马文才应声,梁山伯背起祝英台,脚步轻快地朝书宿走去。
哎呀呀,难得见到小书正老古板马文才出糗,当浮一大白的呀!
可惜有肉无酒——
他方才,怎么就只想着打包牛肉,没有打包酒水呢?!
失策,失策啊!
等等!
梁山伯脚步一顿,自言自语起来:“祝兄,是马文才的好大儿,祝兄请我吃饭,不就等于马文才请我吃饭?!”
他瞬间高兴起来,脚步越发轻快,口中亦是哼起了小曲:“今儿个真呀真高兴,文才兄请我喝酒又吃肉——”
马文才看着梁山伯渐行渐远的身影,摇了摇头,这厮肯定觉得占了他便宜,怎不想,他一口一个祝兄,祝兄又叫了他爹——
也就是他懒得计较,不然一句梁世侄,这厮又要纠缠半天。
-2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