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浣溪何其聪颖,立刻敏锐地问道:“和我有关?”
陆兴邦愣了一下,片刻后,他低低地笑出声来,“是的,是的——”
他的书先生,真的很聪明啊!
于是,一个涉及多人,编织出来的惊天谎言,只为了瞒四爷过海,偷夭夭换阿浣的故事,在陆兴邦口中娓娓道来。
“所以,最后关头,裴六老板在没有提前沟通的情况下,完美的配合了我们,让这个谎言没有半点破绽。”
陆兴邦一脸坦然,实事求是地做了总结。
宋浣溪怔怔地听着,完没有想到,仅仅一张照片,就引发了一场如此惊心动魄的事故。
陆兴邦又道:“对了,听说四爷在隔日就去了清水湾片场,从裴六老板手中,讨走了一名擅拍风月片的导演,还有一班人马。”
擅拍风月片的导演?
宋浣溪猛地想起,裴氏似乎只有一位擅长拍风月片的导演,好巧不巧的,罗唯导演只给他们上了半节课就被叫走。
之后下午,又和一位古怪的客人一起,看他们拍戏,六老板也匆匆赶来——
两相印证,宋浣溪对陆兴邦的话,再无怀疑。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艰难地开了口:“那位,夭夭小姐——”
陆兴邦欣赏地看了宋浣溪一眼,聪明还心善,谁会不喜欢!
他直言道:“无须担心,你之砒霜,彼之蜜糖!”
顿了下,陆兴邦不怀好意地再次问道:“现在,宋浣溪小姐,你决定了要上哪位先生的车了吗?”
宋浣溪惆怅的叹了口气,如果说刚才,她还偏向于郭云琛,那现在,她只剩下一个选择了。
父亲说过,小人记仇,君子记仇,更要记恩。
裴远洋做了这样大一桩恩情给她,她既已知晓,又怎可装作视而不见!
宋浣溪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陆兴邦扬了扬眉,突然笑道:“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就算裴六老板,没有出手,你也不会有事的。”
宋浣溪一愣,问号写在了脸上:“?”
陆兴邦顽皮的眨了眨眼:“青楼女子也管老鸨叫妈妈的。”
宋浣溪:“……”
所以,四叔于你,其实相当于老鸨是吗——
陆兴邦的比喻虽然糙了些,却也让宋浣溪莫名的轻松许多。
她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陆兴邦,才是那个会为自己倾尽力的人——青楼女,若是和老鸨决裂,那是赌上了半条命吧!
宋浣溪双手伸出,握住了陆兴邦的手,只是她的手相比对方太小,只能浅浅握住个拳面——即便如此,陆兴邦也感觉像是一块烧红的铁片贴了上来,烫的要命。
“谢谢你,陆先生。”宋浣溪真挚地道。
陆兴邦沉默片刻:“叫我阿兴,阿浣。”
宋浣溪同样沉默片刻,总感觉有些别扭,最后唤道:“兴哥!”
陆兴邦心中暗叹,抽回了自己的手,重新吃起了自己的牛排:“好了,找你的王子去吧,小公主。”
宋浣溪看看时间,确已不早,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口头上先还一句郑重道谢,余下的人情,记在心上,慢慢还。
阿爹说过,倒也不必过于介怀,还不清的时候,自然就变成了两人的交情,从此,世上多一好友,亦是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