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浣溪的眼睛瞬间亮了,就是这个!
她现在的问题,就是不会讲故事,这个人如此自信自夸,应该很会讲故事!
纸笔都是现成的,宋浣溪拿起派克钢笔,这一次,她一气呵成:
“您好,美酒和故事先生,不知道您的真实姓名,只能如此称呼您。”
“我想要写出一个好看的故事,可落笔时,脑海一片空白,完不知道如何入手。”
“您有一斗故事,可有一升教我?”
初次写信,宋浣溪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把自己的问题问了出来。
对方并不住在九龙这边,看地址是新界元朗,今日投寄,大概要明日才会邮出,若要回信,怕是要等到后天了。
之前,阿爸做过一段时间的代笔先生,专帮一些不识字的人写家书,家里屯了不少邮票,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宋浣溪写好信后,从老爸的收藏里,找出了一枚二角的邮票,又找出信封,贴上邮票,把信塞了进去。
她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封口,而是又取了个新信封,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上自己的地址,贴好邮票,同样塞进了信封中。
邮筒离家里有点远,宋浣溪手袋里塞了信和钥匙,匆匆出了门——算算时间,二妹和小弟,快要下学回来了。
邮走信件,宋浣溪如释重负,写不出字来的感觉,可太难受了!
简直就是硬要无中生有!
好了,现在压力给到了美酒和故事先生了。
宋浣溪并不知道,她前脚刚走,邮递员后脚就例行公事的把邮筒清空了,投递到美酒和故事手中的时间,比她预计的还要早一天。
回到家,二妹已带着小弟下学了,一向视读书为恶途的二妹竟然趴在桌上,专心致志的看着那份快报!
宋浣溪猛地想到,陈校的伦敦佳人中,有几个片段实属少儿不宜,她立刻冲了过去——
听到动静的宋浣芸抬起头,杏眼闪闪发光,一脸的向往:“姐姐,司康是什么?松饼又是什么样子的?看上去都好好吃的样子!”
宋浣溪:“……”
忘了,老二眼里只有吃。
她面无表情的从老二手中抽走报纸,想了想,拿出剪子,咔嚓咔嚓把伦敦佳人这一篇故事,从快报上剪了下来。
时下也有人专门收集报纸上的奇闻趣事,剪下来,贴到纸本上,做成剪报,这样做成一本,平时翻阅,就是有趣的新闻报道。
宋浣溪却纯粹是为了保存这一篇伦敦佳人,她剪下来后,左右看了看,嗯,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到书架上最安心。
宋浣溪搬了椅子来,从一堆法学书中挑了本家事法出来:既缔结婚姻,自然归属家事法。
把这巴掌大小的剪报小心的塞进了书页里,宋浣溪随手把家事法放回了书架上。
家事法旁边,就是法理学,再往前,则是民法学。
财大气粗的法理学,左拥任太,右搂温妮,可谓书生赢家。
宋浣溪简单烧了饭,有了咸肉,咸饭也不被老二嫌弃了,三姐弟都吃的肚子滚圆。
嘱咐阿芸在家看好小弟,宋浣溪匆匆往池记赶去。
看了陈校的伦敦佳人后,她大受启发,对晚上的读报工作,已经胸有成竹。
今天洗衣店老板和烤鸭店老板没有吵架,临近周末,大家生意都好了许多,忙着赚钱,没空打架。
很快到了池记,宋浣溪轻车熟路的忙活起来,转眼大半熟客都点完了单,宋浣溪习惯性的到了角落的餐桌前:
“陆先生,还是一杯咖啡?”
陆兴邦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