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棵古树之下，仅剩半边残躯的古青阳却是喘息一声。

他还没有完全陨落，在他的身体之中还保留着最后一缕生机。

不过这也就是最后一口气，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用不了多久他还是一样会死。

“神道。”

“魔道。”

“凡道。”

“万道。”

“呵呵哈哈哈哈——”

“什么，才是道啊？”

……

迷蒙之中，梦境之中。

古青阳一直都在面对这个问题。

很快，一道道人影自他的眼前浮现，然后又消失。

他只觉得他，仿佛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什么才是那所谓的道。

但是，既然他知道什么才是那所谓的道，他又为何会失败？

“不够完美——”

“终究是我做的不够完美。”

“明明已经到了江南，却还是没能看到一场雨。”

“明明已经到了南域，却还是没能说上一句对不起。”

“啊——”

“轰隆隆！”

……

悲伤之意如雾霭一般蔓延在古青阳的心头，就在他已然是要一步步地走向死亡时。

他却是听到一声雷鸣，而紧接着便有大雨倾盆而落。这是一场自然天生的大雨。

这雨很好，很是滂沱。

可它却唯独失去了江南独有的那种味道，然而，就在古青阳想要感叹一声的时候。

随着雷声雨声一同响起，这雨竟然也是在转瞬之间小了很多。而古青阳却是笑了。

他知道，这是天故意而为之。

他的老对手知道他就要死了，好像是打算以这样的方式向他告别。或者说，送他最后一程。

可偏偏就是他感受到这阵雨之柔美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一阵力量自他的残破之躯是涌过。

而紧接着，他便感受到一阵针对他的力量。他清晰地认知到，那是因果之力，是天道故意送他的。

这因果是因那神秘女子而起。

她的确是从未针对过他，但是这段因果降临与否的权利，一直都掌握在天道手中。

而紧接着，渐渐地，古青阳开始感觉到，他体内的两种力量开始冲突起来。

前者是新生之力，貌似就是要带他走向新生。而后者，则是要在他的陨落仪式上锦上添花。

“罢了，不死了。”

“世人谈起神魔便为之变色，其实神魔两道不过一念之差。”

“再谈那因果。既然那本就是我的责任，我又为何要推脱？”

“来吧，来吧——”

终于，古青阳的躯体之上开始有光华浮现。而他那遗失的骨骼还有血肉，居然都开始重新生长。

而与此同时，他的气息，亦是有了新的变化。很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步登上了圆满小境。

至此，他的路终于圆满。

而他这琉璃身也终于走了相应的名字——神魔琉璃身！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我的天呐——”

“这都不死的吗？”

与此同时，有一道道声音传来。

天穹深处，更有雷声响彻寰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