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一件事情是一回事,亲眼看到这件事在自己的眼前变成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那种眼见为实的震撼之感,还真不是随便说说和随便想想,就能想象得出来的。
“运道,炼道,阵道。”
“傀道,器道,符道。”
“这些神通你用来对付别人,绝对可以让别人头疼不已。但是我不一样,这些手段对我没用。”
“当然了,你还有推演之道,那一道对我而言倒是杀伤力十足,但这只是普通对决。”
“把你的炼道神通推演一下,让我看看你的成就如何了。我也能感受到,你的问题就出在炼化一道上。”
“好。”
……
眼看古青阳和夜澜谣歌如此,众人也不由得一阵无言。但在此刻,只要人家愿意,他们也说不了什么。
他们能说古青阳没下狠手吗?当然不能。刚才他们可是亲眼看到,古青阳下手一次更比一次狠。
仅仅只是几次交锋,在这极其短暂的一段时间里,就算是他们这些旁观者也能看出来。
如果古青阳想,这场大战怕是早就要结束了。
古青阳所说的这些话,乍一听好像是没有用的废话。
可实际上,这是对夜澜谣歌的指导,更是对事实的陈述。
他的确是可以做到在各种方面都碾压夜澜谣歌,除却夜澜谣歌最为擅长的推演之道。
而若是用推演之道对敌杀人,在一时之间也是杀不了人的。推演之道最玄妙的地方就在于这里。
修行推演之道的骨修若是真的想要杀人。
那么,这个骨修就应该在他推演出结果的那一刻开始,就去着手准备杀人的事情。
而这所谓的提前准备所需要跨越的时间跨度,所指的也绝对不是三天两天,而是要以年为单位的。
推演之道的骨修杀人,其可怕之处就在于他可以让一个人,甚至是一群人,在不知不觉中陨落。
推演之道的可怕就可怕在算计二字上,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蕴藏着最为冰冷也最为平静的杀机。
而在古青阳说出那些话时,夜澜谣歌也没做什么反抗,更没有发动任何攻势。
她就只是守望着他。
他说一句她听一句,那般模样哪里像是古青阳的对手,那分明就是古青阳的徒弟。
但古青阳说的话真的不存在任何错误,事实的确就是如此。除了推演之道,她根本没办法杀他。
当然,她也从未想过要杀他。
就她选择的人生路来看,杀古青阳这种事情就是最做不得的事情,也是最愚蠢的事情。
她还要依靠古青阳来帮她改变她的往后余生呢,古青阳若是死了,那她这后半辈子可就真的毁了。
而且,既然包括他们两个人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战斗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么,她索性也就不再装了。
在修行中遇过的问题,在之前的对决中遇到过的问题,通通都被她借着这次对决展示出来。
虽然说,在平日里古青阳对她的指导也不少。但在更多的时候,古青阳都是忙于他自己的修行。
尽管她的疑问可以被古青阳尽数解决,也可以被她自己明悟透彻。但修行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断地遇到问题,不断地发现问题,然后再竭尽力,去解决那些难缠的问题。
这,就是修行的过程。
她天资不凡,论天赋,绝对可以算是这大荒世界最为顶尖的天赋,她的天赋可以让她跻身强者的行列。
她所修的道也很多,除了古青阳刚刚提及的那些修行道。
她的修行道大大小小地加在一起,大概也得有二十种之多。
她倒是也知道太苍枯荣经这种无上的存在,但问题就是这样的无上神通不是谁都能修行的。
古青阳能将它创造出来,那是古青阳的能力和造化。它的创造者自然能够理解它。
但换了别人来,只将它当成是一种神通去尝试修行,那结果可就不一样了。
她也算是个聪明人。
什么事情做了有结果,什么事情做了不会有结果,她部都给看得清清楚楚。
太苍枯荣经这种无上神通,她是注定学不会的。就算是有希望将其修行成功,那也要耗费漫长时间。
而以她和古青阳他们两个的处境而论,这种耗费时间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可能去做。
太苍枯荣经她是修行不了,但好在,这神通的创造者就在她身边。于她而言,这才是最大的机缘。
万法之妙,众道之玄。
夜澜谣歌清楚地知道,她的所有疑问,古青阳能解决其中的九成。就算是剩下的一成,也有可能解决。
“精彩,绝妙,非凡,卓越。”
下一刻,伴随着她轻呼出声,一枚人头大小的金属珠子,也是显化在她的身旁。
同一时刻,在这四枚珠子出现的一瞬间古青阳就抬眼看去,他仔细地观摩着,眼神越来越炽热。
“有一句话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弱水是传说中的水道神物,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想得到它。”
“但,纵然是那些实力无上的强者,在面对这种水道神物时,也只能取其一而去。”
“这是大道设下的桎梏。”
“一切都注定好了,弱水这神物天生就是如此。而你却取其四,又将其炼化成道兵。”
“人的一生太过于平淡,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是一种罪。精彩,的确是很多人不顾一切也要追寻的。”
“修行本是一件枯燥的事,但若是能修出成果来,那修行者心中的感受,便是这所谓的绝妙。”
“弱水三千,众生皆取其一。而你独取弱水之四,想来,你就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你的不凡。”
“但你很有自知之明,你深知这世间的诸多事情,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取得一个圆满。”
“唯有深谙如此种种一切道理的本质,一个人,一个骨修,才有可能走到最后。”
“精彩,绝妙,非凡,卓越。”
“好名字,好道兵。”
“但你要明白,此物既是水,就当如水一样。水无形却有势,以无法可为有法,以不变可应万变。”
……
古青阳在说,夜澜谣歌在听,台上众人在听。默默观战的长老们,同样也在听。
而在这些人里,除了夜澜谣歌自己若有所思之外,大多数的人都只是一脸惊愕之色。
唯有水道分院的几位长老,他们是一脸震撼地凝望着那个青年,那般神情,就好像是见鬼了一样。
唯有之前已经被古青阳震撼过的长老,他们的神色还算普通。
只是,在众多长老之中,也有那么几位,他们脸色不悦,眼中更是有怨毒的光彩在不断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