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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大家毕竟同门一场,纵然身在魔途,可同门相争,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青年提枪而起,却没有急着向古青阳发动任何攻势。
此刻,这个人伫立在原地,只是开口讲话。
他的样子,不说是大义凛然,也多多少少有几分这样的意思。
古青阳见这人如此讲话,却也不由得愣神片刻。
他会如此,皆因他在这悬棺古宗已经见惯了唯利是图的人。
而现如今他见到此人,看此人讲话如此情真意切。
在一时之间,倒是真的有些看不清,这人的意图。
古青阳在想,如果这个人真的是那种心存正义之人,那么现在,这个人更该在那些正道宗门中才是。
可是,他在听到这人说出的那些话时,却是察觉到真正的情感。那不是弄虚作假,而是真实存在的。
“宗门。”
想到最后,古青阳的脑海之中也只剩下这一个概念了。因为他思来想去,也只能想起这个概念。
在这世上,无论是正道骨修,还是魔道骨修,皆是一入宗门,便要受到宗门的影响。
尽管,宗门可能会成为一个骨修前路的束缚,可能会让一个骨修就此停下,不再前行。
但是,宗门对一个骨修的影响也不算是消极的影响。
在很多时候,一些弱小的骨修正是因为加入了宗门,享受到了报团取暖的好处。
他们,才得以继续生存。
而这,就是宗门的好处。
而眼前之人会如此劝诫他,大概就是因为,对方心中认定之敌,是除却悬棺古宗之外的人。
这场试炼,在对方的眼中,真的就只是一场时间而已。成与败,才是对方衡量一切的标准。
不像他,他的眼中只有生与死。
如此一念,在古青阳的脑海中稍纵即逝。在这之后,古青阳也并没有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不同的路,代表不同的方向,注定了不同之人,会有不同的未来。
也许,眼前之人的路,就如他所说的那样。
但是,他古青阳绝不会是这样的人,因为他从不信宗门。
他信的,从来都只是自己。
而且,古青阳也曾想过,也许这就是他想多了。也许,眼前之人同他其实是一样的。
他可以用精彩绝伦的演技,去为众多的长老、众多的对手,编织一个又一个真实无比的谎言。
那么,他的对手也可以这样做。
谎言,本就属于所有人族骨修。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并非他古青阳所独有。他,也只不过是将这种能力应用得当而已。
“你的名字是什么?”
沉默片刻,古青阳终于开口。但这一次,古青阳竟然罕见地没有用那种冰冷的语气,来诉说真实之言。
他这次开口,所为的就只有一件事。除却此事外,其他的事情,他通通都没有提及过。
“我名叶鹿。”
“出自第一洞府。”
“我名,古青阳。”
互相报过姓名之后,古青阳就不再沉寂。
他看了叶鹿一眼,同一时刻,叶鹿也看了他一眼。
而后,后者枪出如龙。
而他,则是瞬起剑阵。
对于叶鹿这个名字,古青阳也算是早有耳闻。
早在试炼还没有开始之前,这个名字便被很多人提及。
在古青阳的印象中,这个人,应该是悬棺古宗年轻一代之中,比较出色的年轻人了。
至少,这个人能让很多同辈之人对其心服口服。而且,很多人都已经将他视为是年轻一代的第一。
所以,当他真正与这样的对手为敌,开始为了各自的信念,而奋力拼杀时,他也变得无比认真。
可以说,这一战,的确是他自参与试炼以来,最为认真的一战。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并没有急着用出部的底牌。
就在刚刚,也许在叶鹿的眼中他就只是在沉思。
可实际上,他在沉思的同时,也在利用吞神魔骨,暗中恢复力量。
虽说这片土地已经因为他,变成一片沙漠,自此再无任何生机。
但在这片沙漠中,可是有着被他斩杀的十七个对手,以及一个完丧失战斗能力的对手。
他只是将这些人斩杀,并没有完毁灭这些人的命骨。所以,他们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叶鹿虽强,却也不知道他这张底牌,所以也没有因此而防范过他。
而这,也正是古青阳想要的结果之一。
而他会问叶鹿的名字,也不是因为他想记住对方。
他真正想要的,无非就是时间。
尽管,一个问题所能拖延的时间真的很少。
但是,能多上这段时间,古青阳就已经满足。
而且,另外一方面,古青阳也在盘算着,他对这场谎言的演绎,也许是时候该发生一些变化。
古青阳相信,迄今为止,他所展露的这些能力,已经足以让那些看东西注意到他了。
而单单只是凭借一场顿悟,也只能给他展露部分底牌的理由。
接下来,他要是想展露更多的底牌,那他就只能继续去演绎。
原本,古青阳还担心接下来碰到的对手还和这些人一样。
但现在,古青阳已经没有这样的顾虑了。
他觉得,凭一个叶鹿,应该已经足以引动他的大部分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