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只有疤羽和飞鸟两人在不停的交流,用着他们自己的语言,肖恩坐在后座干脆闭上了眼,而陈剑秋,却一个人在后面,不知道想些什么。
“疤羽,大家都好吗?”
“嗯,都很好,大家都很惦记你,怕你出事。”
“你的枪呢?我在来的路上听说附近有联邦的士兵,很危险。”
“士兵我倒是看到过几个,但只是远远看着,不想惊动他们,我们的地方很隐蔽,大家平时也不出来,他们找不到我们。我出来想打些猎物回去,所以只带了弓。”
……
一路聊着越过了隘口,进了山里。阳光越过针叶林照射进来,西斜的太阳有点摇摇欲坠的意思,疤羽提议找个地方先扎营。
于是他们找了一个山岩下平坦的地方燃起了篝火,当陈剑秋准备把最后几块饼干塞进自己的嘴里时,飞鸟说话了:“别吃干粮了,刚才来的路上,我看到了白尾鹿的痕迹,我去猎一头来当晚饭,剩下的带回部落去。”
疤羽点了点头:“我也去吧,我和飞鸟一起打猎很多年了。”
两个人拿着弓箭走入了森林。
“诶,老大,为啥你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中后,篝火旁只剩下了陈剑秋和肖恩,好动的黑人百般无聊,边抠手指边问。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他,陈剑秋正专注地用火烤着从强尼那搜来的匕首。
他站起了身。
“我也出去一下。”
然后从马上抽出霰弹枪,也走进了森林。
肖恩又一次傻眼了。
“为什么每次都把我一个人丢在营地?”
……
北美傍晚的森林略显昏暗,一只白尾鹿正低着头啃食着地上的苔藓,她身边的伙伴们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从这个点到夜色降临,他们得提防北美灰狼和美洲狮的袭击。
她们拥有着灵敏异常的嗅觉,任何一种异样的味道,几乎都无法逃出她们的鼻子。
但是老练的猎人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就像现在的飞鸟一样,他之前已经用河水洗去了自己身上的酸味。
他隐没在树丛之中,紧紧盯着那只白尾鹿,疤羽不知为何追着另一处痕迹而去。
想到这里飞鸟不禁心头一笑,同样在一个部落长大,疤羽和他既是朋友,也是竞争对手,虽然飞鸟贵为酋长的儿子,但疤羽始终跟他较着劲,争夺着属于印第安战士的荣耀。
连捕猎也要比一下,真的是。
当白尾鹿东张西望之后再次低下头进食时,飞鸟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他举起了手里的弓,从背后取下箭,搭在弓弦上。
弓弦拉满,箭头直指鹿头。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他背后不远处的森林中,夕阳照射不到的阴影里,也有一个锐利的箭头,瞄准着他的喉咙。
疤羽面无表情,但是呼吸有些急促,他尝试着平顺自己的呼吸。弓已经拉满了,弓弦在微微的颤抖,不知是因为拉弓时间太长,还是内心的忐忑不安。
就在他下定决心要把这一箭射出去时,一把冰冷的匕首贴在了他的脖子上,刀刃陷入皮肤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