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蓝,他的亲生母亲,在医院里自杀了,虽然抢救的及时,但也已经是到极限了。
现在也就是用昂贵的药物吊着一口气罢了。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是个煞星,我的养父母,还有亲生父母都…”
“不是!”
江颜心疼的跪在床上捧着他的脸,清晰的看到他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是他们对不起你的,跟你没关系的。”
“她生了我,而我把她关进了医院…”
明知道银蓝自持清高,他还非杀人诛心,一点一滴的击碎她所有的骄傲。
把她当成精神病关进医院,日复一日的在精神上折磨她。
终于,她受不了,她用一片放在衣袖里的碎瓦片割了腕。
说起来也好笑,他当年厌世是割腕,而如今他的亲生母亲也是用了同样的方式。
江颜轻声问,“我陪你去见她最后一面?”
“不用了。”
他摇摇头,没必要。
而且银蓝渴望见到的人不是他,反而是恨极了他。
重新躺回床上,江颜靠在他怀里,他把床头灯按掉了,窗帘紧闭,室内陷入黑暗中。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她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声。
她不知道用利器割破皮肉是什么样的疼痛,一片小小的碎片竟也能轻而易举的要了一个人的命。
“江颜,抱抱我。”
他换了个位置,把脑袋埋进她怀里。
江颜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手指插进他黑色头发里,温声细语,“我在这儿,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有温热的东西浸湿了她的衣襟,她怜爱的搂紧了他。
“江颜,我手腕疼。”
佛珠下是崎岖不平的伤疤,如蜈蚣般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我给你揉揉。”她手法很轻,“很快就不疼了。”
“嗯。”
黑夜里,他脆弱的像个没人要的小奶狗,依附着她,靠近她,想让她垂怜。
“还疼吗?”
“好多了。”
其实多少年前的伤疤了,怎么会再疼。
只不过是今天被银蓝自杀的消息刺激到了,他心理上的伤疤又在折磨他。
“以后疼了,我都会给你揉一揉的,我们陈最小朋友不要怕,我会一直都在的。”
“你说的,江颜,你不能骗我。”
“不骗你。”
她舍不得骗他。
“江颜,明天…”
他的话没说完,她嗯了一声,“我替你去见见她。”
陈最没有再说话,只是搂着她的手加大了力度,过了一会儿才闷声道,“江颜,还疼。”
“好,我给你揉。”
“会觉得我烦吗?”
江颜的手一顿,银蓝这件事到底还是对他的影响不小,他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了。
“烦啊,”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江颜故作笑意,“陈最,你好讨厌的,我怀疑你在趁机占我便宜。”
他紧张的弦松了下来,在她怀里蹭了蹭,“老婆,随时欢迎你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