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光是看着那道疤,都心疼的浑身微微发抖,她极力把他带离那段黑暗的日子,偏有些人总要一遍一遍的想要带他入深渊。
她鼻尖一酸,几乎是压着喉间的酸涩咽下去的。
陈最眸色森然,面色冷峭,“不敢?不是口口声声说你生的我,命还给你!”
他把刀子递过去,冰冷泛着寒光的钢片刺眼。
银蓝吓得连连后退,双手无措的摆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想着要你的命,我只是,只是想要回到以前而已,你回来之后,什么都变了…”
明明在他没回来之前,一切都还是好的,她有听话乖巧的儿子,有事业有成的丈夫,有人人羡慕的生活。
可这些美好在一夕之间全没了,她的儿子被送到了穷乡僻壤的地方,丈夫又被调查,大厦欲倾,她从人人羡慕,人人捧着的时太太变成了过街老鼠一般。
可她银蓝出身书香世家,嫁的又是富贵门第,怎么就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能不能把小岸,把我的丈夫还给我,我想要我的家回到原来的样子,呜呜……”
银蓝崩溃的瘫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
陈最修长的身子孤零零地立在原地,对面哭着喊着说不希望他出现的,是他的亲生母亲。
口口声声说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
他眼尾泛红,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刀子,手背青筋凸起。
她不会觉得对他不公平,不会觉得对他有亏欠,就算是到了现在,她想的依然是她疼爱的时岸。
“小最,就算是妈妈求求你了,你饶了你爸爸行吗?他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就算是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他是你父亲啊!你不能这么狠心的,你不能这样!”
银蓝泪眼婆娑,迫切的连滚带爬的抓着他的裤脚哭诉,“小最,你现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把我们这个家拆散了,你才满意吗?你就当,就当还了我们生你的恩情,行吗?饶过你爸爸这一次,好不好?”
陈最被她晃的身子微动,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眼神逐渐漠然,忽地他低头自嘲的笑了下,“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你依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所以他内心还在期待什么,在她身上去寻找那少得可怜的一丝怜悯吗?
他不需要!
就像她说的,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该知足。
那他凭什么要放过他们!
陈最甩开她,面色冷峭的半蹲下身子与她直视,声音低沉,“银蓝,我欠你的,是一条命,我还给你的,也只会是这条贱命!”
“你随时可以要回去,”他拉过她的手,她害怕的拼命地往后缩,但他力气大,下颌线紧绷,“拿着这把刀,看着你面前的罪魁祸首,杀了我,我就不欠你的了。”
“哥哥!不行!”
江颜看出他的意图,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
她眼眶通红,手指也在打颤,“不可以!我不准!”
“颜颜,”他回过头,温柔地冲她笑,“总要有个了断。”
如果他死不了,那他以后可以干干净净的活着爱她。
如果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