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身子僵住，他手颤抖的不成样子，想要抱住她又不敢，怕她会反感。

就这样，江颜抱了他一下，直到离开他，他都没有动一下。

“哥哥，回去好好工作，别担心我，”江颜脸上已经没了泪，她声音温和，“我在这儿挺好的，虽然条件是差了点，但你不是给我们赞助了很多东西，导师还说要谢谢你呢。”

陈最听着她的话，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她说“你”，“我们”，在她划分的范围里，他不是那个“我们”。

他勉强笑笑，“不用谢，以后每隔一周，我让人送一批过来。”

“不用，我们需求量不大，这些应该能撑一个月。”

“好，我知道了。”

这也意味着他这一个月都不能再来看她了，是这样的吧。

陈最垂眸，压下去心里的不舍，“那，我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好。”

陈最心想她还愿意这样跟他说话，已经对他很宽容了，他不能奢求太多，他不能再伤害她了。

她对他很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姑娘，不该在他这儿受这样的委屈。

江颜站在原地，看着他穿着单薄的黑色冲锋衣，他的背竟然是微微佝偻的，整个人颓废不堪。

不能让他这样走！

他会毁掉他自己的！

“陈最！”她小跑过去，拦在他面前，嘴角微动，“天太晚了，你明天再走。”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不过很快就又黯淡下去。

“不用了，被人看到对你不太好。”

江颜没给他拒绝的理由，拉过他的手，“你是我男朋友，没人会说什么。”

陈最的心像是又缓缓活了过来，她的男朋友，他是她的男朋友。

他和她住一起，光明正大，没人会说什么。

她还愿意承认他是她的男朋友。

“江颜，你会怕我吗？”

江颜脚步一顿，随后又恢复正常，“陈最，你记住，我永远不会怕你，只是我生气了，原因你知道的，但那不是怕你。”

“我知道，我做错了事，”陈最自责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就是个混蛋。”

江颜让他进了屋，把门关上，“有什么事，你不能好好跟我说，你介意什么，担心什么，都可以给我说，偏要用那种偏激的方法，我能不生气吗？我生气了，你不会哄我吗？”

“还有，谁告诉你，我怀孕了就不会离开了你？”

陈最垂头，下颌线棱角分明，紧绷着足以看出他内心的煎熬。

“我要是想离开，就算是有了孩子又能怎么样？我养不活吗？我就不是因为孩子会委屈求全的人！”

江颜见说的差不多了，说的太重她也舍不得，只是想纠正一下他快偏到大西洋的三观。

“我只说这一次，我爱你所以才不会离开你，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对我们的感情有信心。”

陈最眼尾泛红，哽咽着点头。

她爱他。

足够了。

“江颜，我想抱你。”

她点点头，又告诉他，“我是你女朋友，抱我是你的权力。”

陈最抱着她几乎用尽了力气，他太久太久没有抱到她，他很想她，头埋在她的肩窝上，有温热的液体沾湿了她的肌肤。

江颜搂着他的腰，他瘦了很多，黑色冲锋衣下几乎瘦了一圈。

“对不起，”陈最声音颤抖，“颜颜，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