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深夜的酒吧里,此时格外的安静,小小的舞台上没有歌手唱歌,一张张桌子上也没有顾客。
只有摄制组忙着布置现场,陈立安靠在酒吧的吧台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小口的喝着。
霍剑起在旁边给何情讲戏,看到陈立安喝酒他也没说什么,一点也不担心喝酒会影响待会的拍戏。
陈立安把啤酒瓶放桌子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拿起吉他拨弄着小声地哼着歌。
待会拍的戏就要他上台唱歌了,对于唱歌陈立安没有太多的自信,虽然和王妃学过几天,但是也不知道自己唱的好不好。
没多一会,霍剑起就和何情讲完戏了,走到陈立安身边说道:“要不要再调整一下状态?”
陈立安放下吉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现在的状态很好。”
“那就准备开始吧。”霍剑起对陈立安十分的信任,立马招呼摄制组的人开始准备。
陈立安将吉他装进包里背在身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到酒吧门口。
一个怀揣着梦想,却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的歌手正式上线了。
何情此时也准备好了,一个坐在吧台调整状态,这次她演的角色和以往相差太大了。
她不是很有把握能够演好,一个天真的浪漫主义者,一个生活优渥不懂边缘人生存艰难的理想主义者,一个出生就在罗马的“赢家”。
陈立安的角色更像是孔乙己和祥子的结合,身上穿着短褂心里却穿着破破烂烂的长衫。
“现场收音!”霍剑起拿着喇叭大声喊道:“一分钟!各部门准备!”
一分钟很快过去,陈立安仿佛能听到指针嘀嗒的声音,安静的酒吧里也开始变得喧闹,群众演员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酒吧舞台上的乐队也做好了准备。
霍剑起看了一眼陈立安和何情,然后拿着喇叭喊道:“所有人准备,3!!1!开始!”
原本安静的酒吧立马变得热闹起来,酒杯碰撞的声音,大声聊天的声音,舞台上乐队唱歌的声音此起彼伏。
紧闭的酒吧大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背着吉他的满身落魄的歌手闯了进来,长长的头发下那双眼睛却格外的明亮。
酒吧里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光线也并不明亮只有几个彩球的灯光在不断的闪烁,但是陈立安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背影。
那个穿着白裙子亮发光的背影,在乌糟的人群中那样的醒目特别。
陈立安没想到在自己决定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会遇到这样一个让怦然心跳的姑娘。
但是他不敢靠近,只敢站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就像是他看着这座繁华充满梦想的城市,他也只能用憧憬的眼光去仰望,这座城市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陈立安站在不远处,从口袋里翻出皱巴巴的钞票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啤酒,目光一直落在何情身上,看着她神色犹豫的趴在吧台上,漂亮的脸蛋上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舞台上唱歌的乐队,手边是一杯没有动过的啤酒,细腻的泡沫淡金色的啤酒看起来就很贵。
陈立安小口小口的抿着杯里最便宜的啤酒,他怕自己喝的太快就没有借口继续留在这里了,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回到那个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小镇。
“能不能唱一首挪威的森林!”何情撑起身子看着舞台上的乐队喊道。
可惜乐队此时已经结束了今天的表演,收拾东西准备下台了。
陈立安看着何情的那张脸,心里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去唱给她听!
陈立安的目光在落在舞台上一个扎着马尾嘴里叼着烟的女吉他手许情身上,陈立安看着只剩半杯的啤酒犹豫了一下,端起来一口喝掉了。
陈立安背着吉他的身影路过穿着白裙子的何情,破旧的黑色夹克皱巴巴的牛仔裤和那条白裙子形成了最强烈的反差,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立安路过何情的时候,脚步都下意识地放慢,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怯懦矫情仿佛刻在了脚底让他不敢脚踏实地。
陈立安的身影出现在舞台边缘的时候,那个正准备下去的吉他手一眼就看到她了,开心地跑过来喊道:“你不是走了吗?又后悔了?太好了!”
陈立安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余光看到原本失望的何情此时正在看向这边,心里才鼓足勇气说道:“我想上去唱首歌。”
“好啊!”许情蹦蹦跳跳又跑上台叫住想要下去的队友,央求他们给自己朋友做个伴奏。
乐队的人虽然很累,但还是给了面子,许情立马开心地回过头看着陈立安说道:“来吧!你想唱什么歌?”
“挪威的森林。”陈立安深吸一口气取下自己的吉他走上舞台。
吧台前一直关注这边的何情立马露出了笑脸,坐起身子看着这边,目光中充满期待。
陈立安站在舞台上,看到她眼里的清澈的光芒和期待,眼神下意识地躲避,低下头拨了一下自己的吉他,手里的拨片虽然老旧但还是能发出好听的声音。
许情拿着吉他站在陈立安的旁边,笑容满面地说道:“我们准备好了,又能听你唱歌了。”
陈立安嗯了一声,轻轻弹起吉他,动听的音乐顿时在酒吧里响起来。
“让我将伱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
“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依然爱我无法自拔,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那里湖面总是澄清,那里空气充满宁静,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这一首歌陈立安唱的比以往都要好,似乎把歌词中的“你”当成了这座城市,来到这里两年了,一直在最底层最边缘的地方游荡,从来没见过这座城市的净土没闻到过这座城市上面的空气是否清甜,是否有一座闪着光的属于自己的舞台。
陈立安的声音沙哑,闭着眼睛唱着歌,心里翻涌起自己对这座城市的所有记忆。
“只是心中枷锁,该如何才能解脱”
当他唱完最后一句睁开眼睛的时候,酒吧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没人在乎他唱的动不动听,只觉得他的歌声和这个热闹的氛围并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