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这一声粗沉,温热气息,就在苏娆那自顾自的一语接着一语之言下,终是沉不住的表露出这愕然反应。
惊愕难以置信。
秦王他难相信,霁月世子之心当真如此可怕,在毫无任何迹象前提下,只一个护卫伤重昏厥就可以推测出背后另有他人,如此洞若观火。
细思极恐。
他之藏匿,这十几载,他一直忍着不曾出现,除非所谋布局至关重要环节,他才会自暗道出去了宫牢。
他步步为营,小心谨慎至此。
正因此,这十几载来即便是在云迟眼目中,也毫无察觉他暗下这所谋。
也因此,他亦未曾有察觉苏家以死逃遁,置之死地后生,在云瑜手中,竟然会安然无恙的从琅京撤离。
眸子再注目苏大身上,虽此来只苏大一人,但加之苏五被带离之时那番之言,秦王又如何还能不通明。
他都这般小心了,为着他图谋大局,他十几载来隐忍,隐匿暗地里,他之行事毫无半分让自己有可能暴露的风险,又怎会为他人轻易察觉。
心间这须臾思虑过,秦王内心所生愕然方才消缓,神情也恢复自然。
很显然,虽苏娆之言着实令秦王心生异动,但秦王还是坚信他之谨慎。
不予再理了苏娆,无论苏娆如此多言,她之此番自言自语乃为何为,至此刻,秦王不会为此多分心神,刚欲再对吴阳吩咐何事,苏娆却再一言,且就在这一言之间,她动了。
“娆娆不明白,绝不明白,但娆娆又想要弄个明白。”
垂落着的柔荑,左手食指与中指指缝间,一道细腻银色一刹闪现而出。
“唔…”
秦王只觉他侧腰一下刺痛,随即他的右手发麻,霎时便失去了知觉。
就这刹那的失去感觉,苏娆已从秦王的扼制间脱开身。
且她脱开身之际,右手也同时出。
掌力带起一阵劲风,袭去吴阳身上。
艳红衣袂飘摇,只一掌一动之间,本在吴阳手中的拐杖落入苏娆手中。
旋即,她一个跃起。
把守苏娆前方的都卫军都未曾反应过来,就只眼角间见得一抹红自他们头顶掠过,苏娆已至云霁身旁。
这一连串动作,也就一个呼吸的间隔。
待苏娆站稳步伐,那双凉薄的桃花明眸再直落秦王身上时,秦王与吴阳二人方皆面色变,守卫他们身旁的都卫军也反应过来,就要冲上前,欲在殿内只苏娆这四人之际拿住他们,否则王爷所谋将一败涂地。
刚动着,嗖嗖袖箭射至了他们脚前一寸地。
糙娃子第一时间自廊道冲了过来。
时刻关注着殿内情形,反应是极其迅速。
别看他人长得粗犷,满脸的大胡子,完就是一个糙汉子,可在行动上面却是极其的迅速又勇猛无比。
人尚未踏进殿内,大锤子先抡飞过来,砰然砸在那些冲上前的都卫军面前的地面上,连带着射进来地面上的箭矢都被砸在他这大锤之下,砸裂成两段,上好地砖更被砸出碎砖屑,呛出些许灰尘,飘散空中。
都卫军的步伐被如此拦住,他们迅速集结,一息间部护卫秦王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