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到死那日还是在药瘾发作中被折磨而逝,这一切,皆是你表哥那对父母联合你那位好母后所为。
你既让皇叔别迁怒你表哥,很好,那就你自己去问问你的那好表哥,他父皇母后所为,他当真一无所知。”
终究,暹毅迟韶还是将一切如此说与了暹木亚玲,不是说暹毅迟韶不疼爱暹木亚玲,而是因他太过疼爱。
因疼爱亲侄女,所以要让她清醒明白,她和容枫之间的已无可能不只因她所遭这份罪,不只因澹梁表里不一,虚伪至极,更因她父皇死了。
“父皇死了?”
暹木亚玲霎时呆滞一下,定定的看着暹毅迟韶的眼,须臾,她猛摇头。
“这不可能,不可能,即便母后再怎么恨父皇,她也不会杀了父皇的。”
暹木亚玲不信,她不相信,眸子里却一时显露慌乱,掀起了被褥就要下去,她要回去,她要回去问母后。
“你母后也死了。”
暹毅迟韶大手一把按住暹木亚玲的肩膀,又这么一声,更沉寒气息。
“她服毒自尽,到最后,她也要用自己的死,给你父皇最后的报复。”
暹木亚玲已半起来的身子,垮的一下坐回床榻上,看着暹毅迟韶沉寒的眉眼,蓦然,她浑身颤栗起来。
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栗,眼眶一息发红,泪水也刹然直滑落脸颊上。
“噗…”
如此一口鲜血,也这么喷了出来,皆喷在了暹毅迟韶的那身蟒袍上。
暹木亚玲一下子栽倒,暹毅迟韶才一把扶住她的身,轻放到床榻上。
“去把荣华郡主请进来。”
看着昏厥的暹木亚玲一息,方又叹一声,让亲随请外殿的苏娆进来。
苏娆虽在外殿不曾有进来,但里面所发生这点事,她皆听的清楚着。
对于暹毅迟韶将事告知暹木亚玲,苏娆也并未曾觉得有何不对之处。
与其等到最后才知,且或许还是从旁人口中得知,不如自己的亲皇叔相告,虽一时难承受,但最起码有亲人在旁陪着,而不是一人独自承受。
暹木亚玲的昏厥也不过就是难以承受之下被刺激的吐血昏厥,只须一番施针,好好睡上一觉,待醒来后服上两贴药,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在乎的亲人了,心中即便再有恨,也悠着点,女孩子是要耐着性子去细心关怀的,不是像你这么寒着脸来关心的,她不是你的那些兵,是你的亲人。”
拍拍暹毅迟韶的肩膀,苏娆如此一句宽慰,并未曾因为曾与暹毅迟韶诀别,而今再合作,就心生别扭。
又瞧着暹毅迟韶身前衣袍上血迹,先去把衣袍换了,而后还需商榷合作之事,他们的时间只有不多一两个时辰,或许连这一二时辰都无,说不得不久就会有来人打消她的多疑。
暹木亚玲的逃离不见,暹毅迟韶今至,而她又在皇城城门口那么一番作为,此事怕是早已传入容恪耳中。
想必暹木亚玲从地宫中失踪之事也早疑心上她这前朝余孽,乃她所为。
澹梁皇的怀疑,苏娆自然也能想到,现在暹毅迟韶至主客司怕就是容恪故意为之,想看看她会再如何动作。
否则,接待暹毅迟韶就应同云老王爷一样直接请去皇宫,绝不给着她能如此轻易就接触到暹毅迟韶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