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长和当一般干部不一样，当一般干部你可以尿性，横竖一个人。当局长不一样啊，你尿性了，局几百人跟着你吃亏，官场要学会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牛处，你在省厅这么多年，我没有发现你玲珑啊，倒是棱角分明，不唯上不畏权，只唯实。”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技术出身，最早是搞刑事技术的，不实事求是行吗？”

“我本来就没有想着当官，只想做点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以后想吸你一根华子都难。我联系一个人，请他吃顿饭，看能不能给你化缘。”

牛星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说道：“走吧，见一个领导。”

路上，林晓问：“见那个领导？”

“省委政法委副书记兼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办公室主任，叫龚正，当过县委书记，省公安厅副厅长，我原来在他手下当副处长。我知道他手里有一笔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奖扶资金，我给你去讨要一些。”

“那太好了。我去买一箱台子带过去。”

“不用，龚书记人很正直，因为竞争常务副厅长，被人挤兑出去了，他明年就要退休了，在他退休之前，咱把他手里的几个钱给掏干净了。”

林晓知道，到省一级的单位，都有一些自主资金，这些钱谁消息灵通，谁跑的快，谁占便宜，反正钱给张三是给，给李四也是给，只要不装进自己口袋，就不违纪。当年的资金花不出去，财政厅要收回，第二年会减少这个单位的预算资金。

来到一家火锅店，牛星从车上拿下来两瓶台子。

“龚书记没有别的爱好，喜欢喝两杯。你要有心里准备，一会儿陪他多喝几杯。”

不一会儿，一个年近六旬的老者进来。

牛星做了介绍。

龚正拉着林晓的手：‘这么年轻就当公安局长了，有前途。”

“龚书记，您是前辈，以后多指导。”

酒杯倒上，几杯酒以后，牛星说：“龚书记，以前我给您汇报过，东林是贫困县，财政困难，前不久，他们刚搞了一个大案子，打掉了上百人的团伙。其中牵涉干警十多名······”

牛星对林晓一阵吹嘘。

龚正笑道：“我知道东陵，三省结合部，前年是社会治安综合治理黄牌单位，去年跃升到先进行列，变化很大。原来是有一个年轻的领导。来，干杯！”

和龚正连干几杯。

龚正的话匣子打开了，说自己当县委书记的时候如何重视公安工作，当副厅长的是时候遇见过那些稀奇古怪的案子。

见龚正高兴，牛星说道：“龚书记，现在林书记遇到了困难，几个月没有一分钱的财政拨款，您那里不是有奖补资金么。东陵是贫困县，这两年的社会治安明显好转，刚好符合奖补的条件，能不能给林书记点，让他救救急。”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牛不会白白的请我吃饭喝台子酒。说吧，想多少？”

“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好，你喝一杯我给你十万。”龚正把一个大酒杯放到林晓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