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来慕容复要掩人耳目,不肯使用自己的绝招。二来慕容复更追求招式的华丽和险峻。
但张召重就很直接。武当剑法本来去繁存简的剑招,在配合上他强劲的内功,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陈程赖以克敌的根本就是因为他算是降维打击。他是以“道”克“术”。偏偏张召重的武功,或者武当一脉的武功本来就近于道。他也没失去自己最大的优势。
不过从最初悟道到现在,他不但每天都在精进,实战经验也无比丰富。
说起来,有些高手在山上练了一辈子武功,但一生没真正和人动过手。陈程则是随时都在以命相搏中磨砺出来的武功。
陈程在中剑之时,已经知道今天想要同往常一样以势压人是不可能的,当即转换策略,转身就走。
张召重怎肯放他离去,也逼了上来。
陈程且战且退,与张召重在豪宅里游斗起来。
说起来,游斗这一块,陈程也是长项。他的移动速度其实并不快。因为他不会轻功,也几乎没有内功。但游斗的核心不是跑,而是游。
所以陈程需要做的是一面斗剑,一面移动,并通过移动闪避和卸掉张召重的攻势。
对旁人而言,移动是移动,斗剑是斗剑。那是因为他们的着眼点太低。而对于陈程,移动、斗剑本身都是武道的一部分。
道法自然。所以他只需要自然为之即可。
双方又交手了一阵以后,陈程也不知道自己晃到大宅的哪里,定睛一看,却是柴房。
他心念一动,不着痕迹地朝着柴房退去。
张召重也是一喜,他眼见久战不下,心中本已有些不耐烦。不过此时陈程退入柴房,那他岂不是赶狗入穷巷,终于可以拿下对方了。
便在此时,陈程忽然说:“我猜,你们都在争的东西是玉玺吧?”
张召重冷声说:“那东西果然在你手上。”
陈程不理会他,只说:“当初金国攻入开封,掳去一干皇室,还抢走了传国玉玺。后来元国兵锋相向,威逼它成了国中国。但并没有元国得到了玉玺的消息。所以这玉玺一定还在金国手上。
“金国失掉了玉玺,又惊又怕。惊的是他们认为国家重宝丢失,再无问鼎天下的机会。怕的是元国知道他们私藏玉玺,兴师问罪。
“所以他们一方面要夺回玉玺,一方面又扭扭捏捏怕人知道。怕的其实是元人。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壁,终究还是闹得各国都闻风而动。清国想要、西夏想要、说不定吐蕃、大理也想要。连一个几百年就灭国的破国家传人也想要。
“哈。若是得到玉玺就可以得到天下。那宋国怎么会灭国一次?何如大家也不用养兵了,直接培养几个高手,谁能夺得玉玺,哪国就千秋万载。
“可能吗?江湖人士一群蠢蠹也就罢了,朝廷之上也都是这种废物。可笑至极。”
陈程其实早就隐约猜到了,皇宫里丢失一件四寸12厘米见方的盒子,里面会装的是什么才会让各国皇室都跟疯狗一般?
见到慕容复以后,他更加笃定了这个猜想。现在再试探张召重,果然一试便准。
他唯一点信口开河的,就是说吐蕃大理也想要夺玉玺。他又没见到段正淳段誉,怎么会关大理的事呢?
他不知道的是,他连这话都蒙对了。大理皇室的段延庆此刻正是在图谋这玉玺。他与慕容复一样,表面上是为西夏皇室夺宝,其实想要的是抢来放到自己兜里。
张召重趁着陈程说得亢奋,忽然找准机会一招“白虹贯日”抢到了他近处。然后一掌向陈程的胸骨。
他内力之强,可以开山断流,陈程中了此招,绝无反击之力。
而陈程不可能不中此招,如此近在咫尺。便是他的授业恩师冲虚道长也难免中招。
只是,陈程好似猜到了这一击,虽是惊险万分,仍是躲了过去。掌风掠过他的脸颊,都让他感到一股生疼。
张召重这一击劈在柴房的地上,只听咔嚓一声,竟是击碎了地底丈余3米深的某石板。其声音回荡起来,似乎这石板下面是空的。
两人都不及多想。
陈程已经一剑反刺而来,“俱灭十方”。
张召重从陈程眼中看到了一丝得意之色,他不禁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