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是被南迟礼给打断了,他一进来就对她又亲又抱。
明明两人没表明心意之前,他还没有这么粘她。
时瑶突然庆幸南迟礼最近总是时不时出府,不然照他这种粘人程度,她和周子恒很不方便见面,也不方便她对周子恒劝说什么。
时瑶嗅觉很灵敏,南迟礼手指修长干净,还散发淡淡清香,来之前可能清洗了很多遍,但如果细闻,会发现他的指尖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时瑶猜南迟礼身上的血腥味大概又是黑衣人身上的血。
上次她被那群黑衣人绑架了的时候,有留心他们的衣着装扮,口号暗语什么的。
隐隐听到了他们说什么京城,四皇子,暗杀计划。
到最后他们被南迟礼击杀后,倒落的尸体中,有掉落出来的令牌,上面印着特殊符号。
时瑶不认识,但左上角却印着一个京字。
和她曾经在边塞乌城遇到的那些拐卖商贩身上佩戴的令牌如出一辙,大概是一伙的。
幕后主使在京城,势力范围巨大,又在搜查暗杀四皇子,时瑶用脚趾头想一想,也能猜出来是谁。
京城那位同样受皇帝重视,和四皇子势均力敌的五皇子,周子业。
周子恒成功路上真正的敌人。
这些黑衣人想必就是周子业派来的。
时瑶不担心南迟礼会出什么意外,那些小小喽喽还威胁不到南迟礼。
但时瑶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她和南迟礼一起出去的话,会成为他的软肋,虽然最后南迟礼会保护好她。
时瑶本着能不添乱就不添乱的精神,能不出府就不出府。
似乎想到了什么,时瑶无意间问道:“郑清婉最近状态看着不是太好,阿礼,她身体里的蛊虫会一直呆在她的身体里吗”
“对。”
抛开任务不说,郑清婉对周子恒也是动了心,可她身上被中了蛊,情根越深,蛊虫反噬地越厉害。
就算他俩成功修成正果,郑清婉也一定会在背后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等等,时瑶微愣。
郑清婉身上的噬情蛊不会是南迟礼的师傅下的吧
那南迟礼身上的蛊虫会不会也是……
时瑶抬头,她注意到南迟礼眼尾带了些红,她试探地问,“你身上的蛊虫和郑清婉身上的蛊虫……是同一种吗”
南迟礼在她脸上轻揉的手一顿,随后点了点她的鼻尖,没有否认。
“嗯,我师傅死前对人间男女情爱已经失望厌恶,便在我和郑清婉身上都下了蛊,告诫我们不要动情。”
“那你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时瑶脑海中闪过郑清婉脸色苍白扭曲的样子,她有些担心的摸摸南迟礼的额头,又贴了贴他的胸口。
对于时瑶因为关心紧张他而做出的一系列动作,南迟礼突然笑出声,他将时瑶抱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明明是他被下蛊,她却比他还要紧张。
南迟礼实在忍不住,他贴着时瑶,将头支在她的肩膀上,笑声越来越大,甚至笑的直不起腰来,平日里温和柔善的面容微微泛红,他眼角沁出因愉悦而泛出的水光。
他贴在时瑶耳边,声音缱绻,带着喑哑的疯魔,“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折磨人会缓解蛊虫带来的苦痛,我每天杀那么多人,不会受蛊虫影响,瑶瑶别担心。”
听他这么说,时瑶似乎明白过来,“你每天傍晚出去是为了……”
他扬唇,“嗯,每天晚上都有一群自己送上门来的的羔羊,很省劲,不是么”
扬州城到了晚上,百姓都不敢出门,因为在夜里,会有一群恶徒作乱。
曾经,那帮持刀的黑衣人毫无顾忌地欺负手无寸铁的城中百姓,而如今,他们俨然已经成为另一位夜里恶魔的猎物。
“真没事”时瑶还是不放心。
她可是记得有次南迟礼回来后虚弱的不行。
南池礼看着她,笑道:“那我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
“我亲你,亲到你像上次那样腿软到趴在我身上,如何”
“……”不如何。
最后,时瑶还是被亲的浑身无力地倒在南迟礼怀里。
她甚至被亲哭了,眼角红红的,可怜巴巴,让人更想欺负。
她无力地拽着少年的小辫子不放手,轻微的晃动使他发尾的银饰叮叮当当响着。
声音清脆又带着些小暧昧。
南迟礼将他耳朵上一直戴的银色耳夹摘下一只,亲手戴在了时瑶的耳朵上。
见她戴着他的银饰,身上充斥着他的气息,苗疆少年很满意的轻笑出声。
……
晚上,凉风袭来,携带着一丝潮意。
时瑶却一点也不冷,南迟礼半边身子将她盖住,挡住了高处吹来的冷风。
在这个月黑风高夜,时瑶和南迟礼再一次爬上了屋顶。
上一次爬屋顶还是在边塞乌城,目睹人贩子要剥少女皮的时候。
而这次,两人趴的屋顶是郑清婉的屋顶。
准确来说,是郑清婉院子中周子恒的屋子。
时瑶熟练地扒开一块儿砖瓦,露出了屋里的亮光。
她想看看,郑清婉到底是怎么让周子恒放弃回京,留下的陪她的。
而南迟礼跟来,则是时瑶对于他把她亲哭的惩罚。
不然今晚南迟礼面临的将是一个人的冰冷被窝。
郑清婉院子周围最近有很多人巡逻守着,凭时瑶自己根本进来了,更别说爬到屋顶子上了。
不过即使南迟礼向她保证,这段期间不会搞事情,时瑶仍旧有些不放心,她扭头看了他一眼。
南迟礼意会,冲她和善一笑,很乖巧地靠在她身边给她挡风,做一个安静的工具人。
“婉清,这是什么”
屋子里周子恒的声音吸引了时瑶的注意,她低头透过瓦缝往里面看。
屋里,郑清婉笑着将字帖放在周子恒面前。
“你不是说喜欢临摹些字帖吗,我便托人为你寻了些来,都是市面上难见的大家名作,猜你肯定喜欢,正好在你养病这段时间给你解闷。”
周子恒愣了愣,他指了指桌上的字帖,那些字帖笔锋流畅肆意,是他最爱临摹的那一派。
他最近脑海中时不时会闪过之前的记忆。
他身皇子,又受父皇重视,自小所接受的皇室教育极其十分严苛,不敢半分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