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筱蝶本就是刚经人事,身体乏累,又经受如此打击。
猛然间喉头再次涌上甜腥,却是一大口鲜血直喷了曾凡一脸。
他慌张地要拉起连筱蝶的手给她诊脉,却被她一把掀开:“滚——”
曾凡手足无措:“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连筱蝶刚才还水润盈泽的双眼,此时渐渐没了焦距,她闻言侧头木愣愣地看着曾凡。
嘴角挂着的鲜血,映衬得她小脸煞白。
她眼神冰冷,嘴角讥诮地笑了下:“你可曾娶妻?”
曾凡一愣,认命地点了点头。
心中好比巨石轰然落下,连筱蝶哈哈大笑起来:“枉我连筱蝶自诩美貌过人,姿色无双,想不到,最后居然……”
居然是……
她居然没问过曾凡娶妻否?
眉来眼去,眉目传情,想不到他却早已娶了妻。
她就算出了宫,难不成去给他当妾么?
“你听我说……”
“若楠家对我家有恩……我先前与你说过……我家人曾经落难。祖父父亲哥哥含冤入狱,是她家施以援手,才将人捞回来……”
“她本与我哥指腹为婚,青梅竹马……是我未过门的嫂嫂,可我哥身子弱,不堪毒打,冤死狱中……这门亲事便由长辈做主,落到了我的头上……”
“我本想等大一些,再寻找合适的时机解除婚姻……”
“只是没曾想,她家家道中落,财产被人卷走,正逢她家落难,我便不能毁约,只能我娶……”
他脸上的血都顾不得擦,因为他看到连贵妃的喘息不对。
她的身体最忌大悲大怒,大起大落。
他急切道:“我一直当她是姐姐……她也只拿我当弟弟……我从没与她圆房,又岂会有孩子……”
“一定是祖母……一定是祖母无意间看到我藏有您……的丝帕……又看到了我绘的您的画像……怕惹怒陛下,牵连全家……”
“所以不许我深夜进宫……”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若楠,我从没碰过她一根手指……”
“我心里只有你!我真的……你信我……我从来没想过骗你……”
“我只是,只是一时没想到如何与你说……”
“你方才又吐血了,气息也不对,求你了,别生气,你将手给我,让我看看你——”
说着,曾凡再次要抓连筱蝶的手,却再次被她一把甩开:“滚!”
“我的心,我真的心里只有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就全是你……”
曾凡激动得语无伦次,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你信我……”
怪他犹豫迟疑,却在最差的时机,让她知晓,引得她误会。
曾凡懊恼的以头抢地,连连叩首:“我说得句句是真,若是诓骗你一句,让我不得好死!”
他一下接一下得邦邦磕头,接连两下,额头便见了血。
那声音闷且重,一下又一下,仿佛磕在了她心头之上。
疼得她直哆嗦。
“别磕了。起来——”
连筱蝶眼眶蓄满了泪,当落不落,反而更显得楚楚动人。
曾凡上前一步,想拥她入怀,却胸前突然架住一只手,坚定有力地拒绝了他:“错了,都错了。曾太医,今夜之事权当做了个梦,天亮了,便该忘得一干二净,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出宫吧。”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