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下,几个人仆人动作熟练地将凌虐致死的女子抬上了板车。
其中一人到底忍不住凑到另一人面前:“最近主子这病,未免也太频——”nt
“嘘!”另一人转头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闭嘴!主子也是咱们能妄议的,嫌命长了?”
府外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板车慢悠悠地前行着,咕噜发出沉闷的咯吱咯吱声音,在这夜里显得格外的瘆人。
一阵大风刮过,吹起了卷席,一个满身是伤的女子瞪大双眼,显然死不瞑目。
她的年纪不大,脸上的痣格外显眼,一只胳膊掉落下来,白皙的胳膊上遍布了青青紫紫的伤痕。
鎏金铜镂雕万寿如意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凤纹绣丝衾下,一只瓷白纤细,吻痕遍布的胳膊伸了出来。
霍清颜迷迷糊糊被渴醒的,她挣扎着起身,不小心牵扯到了下面,疼得她嘶了一声。
她直觉冰凉舒缓的感觉从下面传来,伸手摸了下,涂了药膏。
那人的确没说谎,是来给她上药的!
就是这利息,是伤上加伤,合二为一了!
药倒是被他上了,可人也被他……
大猪蹄子。
清颜呼吸了几次,摸索着下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知道是不是泡温泉的缘故,手脚利索了很多,不像昨天那么疼了。
清颜一杯水下肚,发现南宫烨不在,她四处打量了下,发现自己应该是在南宫烨的寝殿。
她慢慢走了出去。
就看到南宫烨在理政的偏殿,人伏在案上,睡着了。
清颜不由得就想到了一个笑话。
差生睡觉,会被批评看书就想睡觉,好学生睡觉,会被夸奖,睡觉都在看书。
南宫烨这明摆着属于后者,勤政勤的,睡觉都在看折子!
霍清颜转头看了下,陈桔不知道去哪了,也没在殿中值守。
她看到一旁有抽屉,里面应该放着盖毯,于是走过去,拉开了抽屉,刚拿出毯子,就看到了一个袖珍的瓷瓶。
她拿过来看了一眼,随手刚想放回去,却鬼使神差地放到了手心里。
她拿着毯子走回来,轻手轻脚地给南宫烨披上,南宫烨发出轻微的鼾声,显然睡得很沉。
清颜看到桌案上厚厚的折子,随手翻了开,挑着无关紧要的给处理了。
其实朝政,方方面面还是很锻炼人的,可能一念之间,就影响了很多人的命运。
清颜再次翻开了工部的一个奏折,是关于恒河水改道的。
河水年年泛滥,年年修,年年堵。
河床不断加高,钱花了不少,却收效甚微。
清颜不是水利方面的专家,可听说过很多这样的能人,治理河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堵不如疏,她沉思了下,把奏折放到了一旁。
刚转身要拿下一本,南宫烨却醒了,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了,显得心情极好的样子。
看清颜的眼神柔和得能掐出水。
“睡得可好?”
“休息得怎么样?”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清颜把奏折放下,点点头:“还不错。”
南宫烨坐直了身子,把盖毯放到了一旁,“来,到朕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