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捏了下南宫烈的鼻子,笑了下。
接着,将南宫烈抱着递给了慧通……
慧通一愣,南宫烨却率先道:“大师信朕,朕便也信大师。小师傅仍旧交于大师,望他心怀慈悲,普度众生。”
慧通定定地看着南宫烨,方道:“阿弥陀佛,甚好。”说着,示意刀疤僧人接过南宫烈。
南宫烨偏头扫了僧人一眼,看他像是宦官,于是,提点大师道:“切莫让他接触到不该接触的人,走歪了路。”
有多少好好的主子,被这些起了攀附心思的东西带歪了路,养歪了性子。
刀疤僧人身子一僵,苦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说。
大师却解围道:“英雄莫问出处,了静他乃穷苦出身,平日里少言寡语,性情温和,心底柔软。绝非大奸大恶之人,值得托付,陛下放心。”
南宫烨点头,没再说什么。
霍清颜在地下听得不太详细,时而有风吹过,上头的声音便断断续续。
下面空气不好,黑压压一片,她又担心僧人下黑手,没顾得上听完全。
可既然以南宫烨的尿性,没血洗宝相寺,也没屠杀南宫烈,她自然心头一松,很是高兴,脸上不由地笑了一下。
慧通上前一步,郑重朝着清颜行了一个大礼,吓了清颜一跳:“大师,折煞我也。不可不可——”
“太后娘娘,请受老衲一拜——”慧通并不解释,仍旧是行了礼。
霍清颜只能硬着头皮,求助似的看向南宫烨,这大师是吃错药了吗?
孰料,大师笑着高深莫测:“既来之,则安之,娘娘,一切都是佛祖的安排……”
霍清颜听得眼皮子一跳,看到大师洞若观火的双眸,只得硬着头皮,点头称是。
慧通又对南宫烨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寺香火旺盛,不论是仕途还是求子,于姻缘一道也是灵验,不如去解个签?”
南宫烨本想开口说不,可听到“姻缘”二字,他眉间一跳,默不作声地暼了清颜一眼。
霍清颜其实对这些,并不热衷,可见大师盛意拳拳,便点头装作挺感兴趣的样子。
她委实不知,自己有何事,要劳烦佛祖,百忙之中帮忙。
若是问前程……
如今她是太后,暴君皇帝名义上的继母,太后。
一国之母的皇后都得给她行礼,除了殡天,被挂上墙之外,再不能升格了。
若是求子……
她肚子里是个算球,冒牌的。
若是求姻缘……
她一个守寡的寡妇,这姻缘属实是让佛祖为难了,总不能把武帝从地里挖出来不是?
若再给她另行匹配一个,那武帝的棺材板儿,岂不是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