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公子彻所言,当真有这么严重?”
“我们此刻该做些什么?”
“或者说这公子彻明摆着是在挑拨我们世家勋贵与儒家,想让我们争斗,我们该顺着他做吗?”
冯劫咬着牙开口问道。
冯去疾枯槁的面容微微一动,眸中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
“挑拨”
“这公子彻是在用阳谋!”
“先前提起廷杖一事,是暗示他已然有动咱们父子俩的心思,这是威胁!然后提及淳于越阻止你吃金丹,便是私仇。”
“最后再说起朝堂大势,便是公愤!”
冯去疾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复杂:“威胁,私仇,公愤!三者齐下,这公子彻简直是将我等拿捏得死死的!”
“现在已经不是该不该顺着公子彻做的问题了,而是该怎么做的问题了!”
此话说出,冯劫面色大惊!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殿下来探视自己,短短这么一番话,居然有如此深的布局!
甚至连始皇陛下为了安抚他们而下达的廷杖密旨,都被这位殿下运用!
“劫儿,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惊慌!”
冯去疾微微抚了抚胡须,看了一眼自己这个面色已然煞白如纸的虚弱儿子,沉声开口道:
“这位殿下居然如此与咱们说,便是说明其心思主要是想要对付淳于越的儒家!”
“细细想来,我等世家,虽然与这位殿下不合,但是却并未在朝堂之上公然与这位殿下有过太大的摩擦。”
“咱们世家最多要点钱,要点权。”
“反而是儒家,其毒堪比装神弄鬼的仙家之言!于帝国大患!”
“孰轻孰重,这位殿下定然把握!”
此话说出,冯劫心头稍定。
如此想来,的确如此,儒家之毒,在于人心,天下万民,一旦接受这种荼毒,后果不堪设想。
别的不说,光是扶苏公子之前,便是可见一斑。
身为大秦帝国的长公子,居然胆敢跟始皇陛下上书分封,换做百姓?那不是一言而反秦?
“父亲,那咱们该怎么做?”
冯劫看向自己的父亲,开口问道。
此刻他已经心乱如麻!
刺杀,金丹,红颜知己,再加上儒家的威胁,太多的事情一股脑涌入他这个刚刚苏醒的脑袋,感觉都快炸了!
“劫儿,你好生歇息,届时为父草拟弹劾奏疏,而后你誊写一番上去便是!”
“你卧病在床,但是朝堂之上,绝对不能让儒家太过舒服,必须让这些人焦头烂额,这样你病愈方可回朝堂稳住局势!”
“一天一封的弹劾都不够,必须宛若雪崩,源源不断方可!”
冯去疾轻轻为自己这个儿子掖了掖被角,温声开口说道。
“父亲您这身子还要如此劳累”
“孩儿不孝!”
冯劫听到这话,脑袋枕在枕头上,泪水顺着面颊流淌!
“傻孩子,歇息吧!”
冯去疾摇了摇头,缓缓起身。
“殿下是想要,驱虎吞狼?”
马车之中,陈平轻笑了一声开口问道。
“驱虎吞狼?就冯家那也叫虎?就淳于越那糟老头子也叫狼?”
听到此言,嬴彻笑了笑,一脸不屑: